笔杆指了一下螺钿鲁班锁“光想着叫你帮我拿回这个,忘了跟你说还有我的簪子。”
凌昭道“各种东西。”
怎比得上这小锁,曾贴身佩戴过好几年,且按照风俗,这里面等于是寄了命。
“那种东西多的是,”他说,“不必挂念。”
曾家只是林嘉出嫁的门面,四房借的壳而已。跟林嘉还没有来得及处出感情来,但也为那姑娘感到惋惜。
鸦青柔顺的长发便垂泄下来。林嘉扭头看他。
凌昭自然不肯说,只道“我的东西,都送到我那里去吧。”
还能是哪根呢,自然就是她及笄的时候,凌昭赠的那根。
四夫人问“什么东西”
她也能猜到那根簪子应该不比金银簪子便宜。只她还想不到到底有多贵重。本就是出自大匠师之手,又是古物,传了好几代,价值可比她嫁妆里那十亩水田了。
指甲、乳牙,留头时剪掉的头发等等。小时候的襁褓、肚兜,有条件的都会留。
凌昭道“他生意好起来,被人盯上了,做了局坑他,不稀奇。”
便是凌昭,想起前日晚上的事都还在后怕。何况她是当事之人,还杀伤了那样一个对她有邪念的成年男人。精神上怎能不被冲击。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凌昭问“怎了”
村子里有几户人家姓杜。
林嘉道“快走。”
“又要折腾一趟,真是。”她喃喃道,“我这两天,总糊涂。”
凌昭露出了微笑。
孤男寡女为什么不能共处一室,的确是有道理的。
因世间就是这样,女子的一生荣辱好坏,都被捆在了男子身上。
凌昭选了曾荣。
林嘉如今已知人事,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凌昭手心的温度。
簪形宛若天然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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