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六婶婶。”
夫人们都笑起来。
四夫人“”
吊唁的时候她们在后面,看不到外院的人,没瞅见。
得亏还有一个棒槌在这。
这姑娘说是在百夷之地出生长大的,说话有点直通通的,颇有点不着四六。
四夫人也喜欢显摆儿子,这就把凌昭唤来了。
四夫人道“别拘谨,都是你小时候就见过的人。你都忘了。”
凌昭依言上前,单独给她行了礼“见过姑姑。”
这种细纱屏风,离得近的人视线能穿透,能看清远处的人物景色;离得远的人看过去,穿不透,只看到一片白纱,朦胧人影。
把门槛降低,只以容貌取人,再陪大笔嫁妆,想来还是能找得到的。
只今日过来,虽然四夫人嘻嘻哈哈地十分高兴,到底人家儿子还在守父孝呢。这么多人乱哄哄地,谁也不好意思起头说要看探花郎。
凌昭道“五姑姑生在百夷之地,想来受那里影响颇深。只夷人不通礼法,五姑姑见得多了,行事间不免让人觉得逾规。母亲尽量不要与她往来,或者看到了,规劝她几句。”
凌昭这叔公家原也看得多了,只笑叹一句“化外野人”。
“哎呀,你不知道云南多好玩。”她兴高采烈地给凌昭说,“小五讲了好多事,听都没听过,让人瞠目结舌。”
只这些有了年纪的夫人中,却杂着一个极不协调的人。
待到晚间,凌昭来陪四夫人用晚餐。
但凌大人在云南找的自然不可能是夷人,挑来挑去,没有她看得上眼的。最终还是让她兄长带她回乡来。
族人守望相助,凌昭和京中的凌侍郎每年都会与他通书信,交换京城、地方的信息,并不陌生。
四夫人常吹嘘自己朋友多,其实还真不是吹嘘。
凌昭“五姑姑。”
凌三无语“你可知长什么样才能被点作探花”
凌五自己却不在意。因在那里,这实寻常。只凌府台一家终究是中原人,江南世家出身,到底不能任姑娘这样。想来想去,还是得给她找个夫君嫁了,如此,一床大被盖住丑事,当作无事发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必躲在屏风后面的都是有点年纪的妇人,显然都是四夫人的朋友,都算是长辈。
夫人们都赞叹“一转眼长得玉树临风了,不愧是咱们金陵的探花郎。”
男人女人唱山歌求爱求欢,看对眼了就敢钻山洞作交颈鸳鸯。更有一些不知什么族,有走婚的古习俗。
她又跟那姑娘说“瞧吧,好好瞧。这就是你侄儿。”
屋中一角立了屏风。
凌三一口茶叫她呛出来,咳了好大一通,顺了气儿才道“那不是咱家的探花郎”
夫人们都掩口笑。
一家人对这个惯坏了的姑娘费尽口舌,说得她同意嫁人。
凌五回到家里,便去找自己的三哥。这一趟,是她三哥携着她回金陵的。
凌昭微微一笑“姑姑过誉了。”
“哎呀,真是个有意思的妹妹。”
夫人们纷纷点头还礼,交换眼色,发出赞叹。
凌昭不急不愠,道“其实,是有事情要拜托母亲。”
边夷之地,风情与中原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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