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证据,更有胡月娘的供词,自然无人怀疑。
只是,唯一不解的是,即便胡月娘恶贯满盈,可不至于,大开宫门,迎朝臣入宫商议。
皇帝缓缓的闭着眼,“胡氏,恶贯满盈,着,贬为庶人,赐梳刑,着减,日日行刑,以三月之期褪浑身之恶血,恕经年之罪。公主玉姫,不良不善,不慈不孝,着贬为玉姫县主,不入祠堂,不受拜见。”
正式下旨,再无更改之期。
“圣上英明。”朝臣们,只能如此说话。
这,是皇帝愿意让他们看到的真相。
实际上,顾夭夭知晓胡月娘身后有人,叶卓华即可派人去查,真正的刺客已经被捂死在慎刑司,填了枯井。
至于胡月娘,梳刑早就下了,长长的梳子刺入肌肤,痛不欲生,无论这供词上写什么,她都得应下。
等着众人起身,皇帝面上才有一丝疲倦,“来人,将安王带上来吧。”
听着皇帝提安王,朝臣们不由的朝漆黑的外头看了一眼,正常来说,皇帝允了太子的请求,那么便该重新立太子了。
可是说不上为何,众人心里沉甸甸,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当。
再来,这安王进宫,三天两日的生病,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担的起万民。
宫里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安王自然不能歇下,得了皇帝的召见,很快便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安王问安的动作,愈发的娴熟,便是声音似乎也没有那么浓的乡音,一口,算不得太纯正的官话,总是有些进步的。
皇帝招了招手,让安王靠近一点自己,甚至,比叶相还要离着皇帝近些。
烛光下,父子俩都看着下头的朝臣,眉眼之间,自是相像,甚至,安王比太子还要像圣上。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叶卓华,“同安王说说,这真相如何”
叶卓华领了圣上的命令,便将刚才在众人跟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夜,似乎越发的静了,静到叶卓华换气的声音,都能让众人听清楚。
皇帝侧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安王,“同朕说说,此事,你怎么看”
安王双手抱拳,“回父皇的话,儿臣觉得,胡贵妃惑乱后宫,理应当诛”
声音干脆,到底是上过朝堂的人。
举手投足,已不见刚来时候那般,畏手畏脚。
皇帝轻轻的点头,声音平缓,“怎么额头上出这么多汗,可需要下头的人,送些冰块来”
因为离的近,皇帝自然瞧的真切,语气中满满的关切,便是比太子那时候更甚。
或者说,比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关心自己的儿子。
朝臣们低头皆不言语,毕竟,江山也许就要指望安王了,皇帝对太子肯定是失望的,对安王露出偏爱,也是人之常情。
安王轻轻的摇头,“谢父皇关心,许是儿臣走的有些急了,缓一会儿便好。”
皇帝了然的点头,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只是那话,说的让人深思,“朕还以为,是心虚发汗。”
不等,安王细品皇帝话里的意思。
皇帝突然变脸,抬手将放在案前的笔墨,推在地上,“赵迹安,你终归是心急了,你皇兄誓不纳妃,便是同这帝位无缘,你只要耐着性子,何愁江山不到手”
一听这话,安王赶紧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惶恐,不知儿臣可做错了什么,让父皇误会”
皇帝嗤笑了一声,“一个后宫妃嫔,胆子再大,至于大到刺杀朕朕若大去,她有何好处一个卑贱的下人,更如何将兵器,带入大殿,你当御林军上下,都是摆设吗分明就有人,给于承诺,给于方便,这个人,只能是未来的储君”
皇帝干脆,将话直接挑明了。
人做事,都讲究个奔头,胡月娘被查出真相,死罪不可逃。
可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定有人脉,且御林军统领又是新换的人,下头有那么一两个,同胡月娘有关系的,其实也不难。
能让官员低头的,除了关系,肯定还要有更大的想望。
若是胡月娘扶持了未来皇帝,不仅可以安享晚年,也许,还能除掉她所恨之人。
而二皇子登基,想要皇位坐稳,势必是要除掉太子,除掉冯家的。
参与此事的人,不过是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求个将来的荣华富贵
这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心思,可勾结在一处,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从来,太子不可轻易废之,便是大行皇帝,那么想废太子,都不得圆满,若非废太子当初,动摇国之根本,这条路,怕也不会走的这么顺。
就是因为,储君动摇,稍有不慎,便能动摇国之根本。
可如今,太子主动求废,二皇子又是他寻回来的,本就是来接替太子的位置的,可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这个定论。
“父皇,儿臣刚回宫中,根本没根基,如何能做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