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厌烦,愤恨,甚至有一种想要踏平这里的感觉。
只是此刻,也只能手握成了拳,便做不得其他。
“臣妾,参见圣上,娘娘。”进了大殿,珠帘在耳后轻轻的晃动,她便停止往前低头跪了下来。
皇帝同皇后并排坐着,便是连太子都没有避嫌,手里端着茶杯,悠然的品着茶。
“胡氏,你可知罪”第一个问话的,却是皇帝,一句胡氏,便是连品级都抹去了。
胡月娘行着以往的大礼,“臣妾未能养好帝女,害得帝女自戕,臣妾,罪无可恕”
没有避讳,拿刀子将自己伤口,刮开了,请罪。
上座的皇帝,却冷笑了一声,而后抬手,示意下头的人,将今日清晨,外头送的证据,呈给胡月娘。
周佑娴的事,到底是胡月娘做的。
其实,无论有多少事,交给胡月娘做,皇帝的权威依旧不得撼动,当口子撕开,很多事便容易查了。
更何况,外头有叶卓华,也有,同样是刑部出生的周生,亲自来主理这个案子。
胡月娘做的那些事,很快便查到了。
胡月娘聪明,她想害周佑娴可却不能同顾夫人合作,而是让人给顾子皿送消息,让他去安排这一切,而顾子皿一死,一切真相便深埋在地下了。
自然,太后娘娘会出面,亦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跟在太后娘娘跟前的嬷嬷,原就年龄大了生病了,胡月娘又在药里动了手脚,这嬷嬷很快便大去了。
这么多年了,即便大家不提,所有人心里也有数,临安公主其实一直都是太后娘娘的心病。
有些人换不回来了,有些人也留不住,很容易伤感的提起往事。
太后对于临安公主的遗憾,便就落在了玉姫公主身上。
若不是出了这事,也许太后的懿旨,便是为玉姫公主点一位如意的驸马。
胡月娘在后宫这么多年,行事自然是缜密的,若非在顾常存身上出了岔子,这一切便会埋在地下,永远都不会现于人前。
证据面前,一切辩解都变的苍白无力。
“圣上,娘娘,这一切与贵妃娘娘无关,都是奴婢,都是奴婢气不过才安排的。”跟前的嬷嬷总是忠心的,此刻立马跪了下来,想要替胡月娘顶下一切。
胡月娘轻轻的笑着,能得这样的忠奴,却也是,这辈子的福气。
不过,胡月娘侧身去扶那嬷嬷起身,“嬷嬷说的什么胡话,你哪里有这般本事”
倒也不是她心善,只是因为,嬷嬷不了解。
当初她入宫为妃,便就是想要,做皇帝不能做的事。
她的野心暴露,皇帝自然会防,所以胡月娘才觉得,每一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此刻,出了这么大的事,下头的人哪里有这般本事,瞒着自己做这么多事
圣上不会信,说的再多,便也是枉然。
胡月娘低头叩下,“臣妾,有负圣恩,万死难辞其咎。”
便,将所有的罪,认了下来。
确实,是她看见玉姫的样子,心软了。
便想着,坏了周冯两家的姻缘,让玉姫顺心。
说完,她抬头盈盈的笑着,声音轻抬,“臣妾悔不当初,临别之际想要为多年前的事,同圣上娘娘,请罪,就当是为玉姫积德了。”
胡月娘同皇帝的事,皇后不知道,所以,胡月娘只说,她从未有过圣恩,也知,皇帝瞧不上她,待她和善素来只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那日,后宫争宠给皇帝送了不干净的东西,胡月娘趁机伺奉了皇帝,事后,她主动要了避子药,只是,她不过只是做样子,一次没喝。
人啊,总想着要个后,没想到,胡月娘这么一次便有了,而且如愿以偿的是一位帝女。
那时候,胡月娘以为,这一生便圆满了,活着,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死了有人上坟烧香,多好。
当然,至于那争宠的妃嫔,突然来这么大的胆子,也不过是胡月娘安排人挑唆的。
皇帝的心都在皇后身上,出了这事涉事者一律责罚,没有人会在乎,到底是有人挑拨让那小主一时猪油蒙了心,还是这是她的本意。
终归,是让胡月娘,得偿所愿了。
“臣妾自知罪无可赦,只希望圣上娘娘,万寿无疆,恩爱白头。”话,说的中听,甚至都听不出一点,丧女之痛来。
皇后定定的看着胡月娘,其实从玉姫出事,她一直觉得,胡月娘只是因为心疼女儿才一时间行差踏错,却不知道,胡月娘从来就是个有心思的。
仔细想想,也许,她们从未看透过胡月娘。
若是一个单纯的,怎会提出,要留在宫里的要求。
“既如此。”皇帝收回视线,对于胡月娘,这么多年了,在他眼里从来就只是一条,主动跑来的狗。
“太后娘娘驾到。”只是话音还未落,外头便传来了宦者尖细的声音。
帝后二人同时起身,赶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