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太子已经整理的光鲜,惬意的看着自己手忙脚乱的哄着皇后,心中升起了一丝的闷气,“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做个摄政王将皇权让出去,我绝不同意”
只要太子愿意,没人能动得了他的权利。
让二皇子登基,他来做掌握实权的摄政王,似乎一切便能圆满。
可皇帝不愿意,不愿意让他的儿子名不正言不顺,自来,手握重权的摄政王有几个好下场的即便活着风光,死了也会是被人钉在耻辱柱上的,受万人唾骂
太子轻轻额首,“父皇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皇帝哼了一声,也幸好他身子不错,不若得被这个儿子,吓的犯了病,同自己父皇一样,躺在榻上。
看这父子俩,并没有下头人说的那般,箭弩拔张的气氛,皇后心中才反应过来,也许是还另有隐情。
这才,同皇上禀报了,玉姫公主自戕的事。
此事,在来得路上,皇帝已经知晓了七八,听皇后提起,皇帝思量片刻,随即让人宣胡贵妃过来。
胡月娘抱着玉姫的尸身,哭了许久。
按照宫里的规矩,该是敲响丧钟,可此刻,因为前头太子的事,皇后便压下没办。
玉姫公主的尸身,就等胡月娘点头了,为玉姫公主梳妆的人已经在外头,装殓起来,便可入棺。
可若胡月娘不愿意,那便让外头的人等着便是。
一切,都显得那般,漫不经心。
胡月娘抱着玉姫公主的腿都麻了,还是下头的人将胡月娘扶起,人都已经去了,抱着玉姫公主,也只是挡住了,公主轮回的路。
许是这话有用,胡月娘终是放开了玉姫公主,颤颤巍巍的起来,视线不舍的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是呀,早些投胎,寻一个比我要好的,娘亲。”
玉姫公主临去的时候,都是对自己这个生母,满心的怨怼。
也许,胡月娘觉得,她是真的错了。
“娘娘莫要多想,您待公主的苦心,公主总会想明白的。”旁边的人,也只能如此的安慰。
胡月娘自嘲的笑了笑,想明白等着,孟婆跟前想明白终究,还是晚了
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想明白,也不过是宽慰自己这个,活着的人。
唯愿来生,玉姫公主能投胎在一个,护的她,恣意潇洒的母亲腹中,再也不必,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活着了。
胡月娘让开后,静静的看着下头的人为玉姫公主忙碌。
人已经被挪在了,从前玉姫公主住的主殿中。
胡月娘有一阵恍惚,仿佛玉姫公主还活着,她最是爱美的,每日晨起的时候,下头的人便就会闹这般大的阵仗,里里外外的,忙活的很。
“母妃。”
耳边,似乎还有玉姫公主的声音,胡月娘猛的回头,屋子里突然显得愈发空了,铜镜前,再也没有人坐在那里,笑着问她,哪朵珠钗更好看。
“娘娘,圣上皇后娘娘有请。”
这个时候,原该是胡月娘这个生母陪着玉姫公主的,可圣上有令,下头的人也不得不从。
胡月娘回过神来,也没有了之前的张扬,只是微微的点头,“好,嬷嬷允许我梳洗一番,莫要冲撞了圣颜。”
一夜未睡,胡月娘的脸色很差,衣衫发鬓也都有些乱了。
这个样子,确实不好在圣上面前回话。
嬷嬷微微拧眉,思量了片刻,便也只能点了点头,只是嘴里到底忍不住催促了句,“那娘娘,您快些。”
胡月娘说了句省的,也没出屋,就在玉姫公主的殿里梳洗,而后坐在玉姫公主常坐的位置上,看着铜镜,总想着,若是能在铜镜里瞧见玉姫公主,该是多好啊。
近身伺候的嬷嬷,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轻声感叹了句,“娘娘,您悔吗”
总是有些不甘心,就当是替玉姫公主问出声来。
胡月娘眼睛再次红了,当着玉姫公主的尸身说了句,“悔的。”
若知今日,她绝对不会打小就束缚着玉姫,怕她冲撞到这个冲撞到那个,即便是同叶骄阳起了冲突又如何,玉姫毕竟是帝女,皇帝还能杀人不成
就是闹到顾夭夭那边,也顶多是个谁有理谁便是对的,何苦让玉姫一直小心翼翼的避着她们。
若是知道今日,那日在东宫玉姫哭着回来,自己便该出头,无论如何,冯珩对公主不敬,那是事实,自己争一争又何妨
即便自己没有圣宠,可争一个天道又能如何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玉姫以为自己是有所保留,才不为她出头,竟以死要挟。
可是孩子,你可知道,自己同圣上,从来就没有,同床共枕的情谊。
若是不占理,根本就无可奈何。
心中有千般思绪,此刻却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一份执念。
手搭在了下头人身上,缓缓的朝皇后殿里走去。
这个大殿,她来了千万次,可是没有一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