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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在顾夭夭心中,从未想过,叶卓华会败给一个知府。
所以,成事,只在一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交代了夏柳之后,便领人去瞧瞧二姑娘。
昨日咳了一日,反而将堵在心口的气给咳出来了,今日早早的二姑娘便起身了,甚至觉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清明。
原本,她拿着剪刀,正在剪窗花。
这是习俗,这么多年了,虽然父亲待她不好,可过年的气氛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至少这窗花,她每年都帮着下头的人去剪。
听到顾夭夭来了,二姑娘赶紧将剪刀放下,匆匆的迎了上去。
因为今年的炭稀缺,二姑娘只让人在里屋烧了火,是以她做活都在里屋,一听来人便赶紧了掀了帘子去了外屋。
“见过夫人。”二姑娘还是不知道,像她这种罪臣之后,该如何跟人家这么大的夫人见礼,犹豫片刻,直接双膝跪下。
“起身吧。”顾夭夭淡淡的说了句。
却忍不住打量二姑娘,今日,二姑娘虽然换下了之前那套沾染了血的棉袄,可这身上穿的,依旧是又旧又小的衣服。
便是连普通的下人都比不得上。
昨日,听闻二姑娘在狱中的表现,着实让顾夭夭另眼相看,都道是龙生九子九子都不一般,没想到这一母所出之人,都能差这么多。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的蹉跎,也没有让二姑娘忘记本心。
她以血书为状,势要为亡母讨回公道,能有这份气性的人,骨头自然是硬的。
这也是顾夭夭今日,过来的目的。
从一开始对二姑娘的怜惜,到现在的欣赏,所有才想出手,给她寻一个后半身的安顿。
因着外屋太冷了,二姑娘起身后,便将顾夭夭迎进了里屋。
顾夭夭一进去,便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窗花。
各种各样,倒是精巧,“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比外头卖的还要精致。”
“是,民女做的,若是夫人不嫌弃,赠与夫人。”二姑娘想了想,如今陶县令获罪,她便连那些村妇之后都比不得,是以,该自称一声民女。
原本,这只是客套的话,可顾夭夭却真的挑了起来,选了两对让夏柳收起来,嘴里还说着,“那我便不客气了。”
二姑娘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便是连唇角都忍不住时勾了起来。
今年因为出事,便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年跟的感觉。
此刻,看着顾夭夭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剪得窗户,突然间,年味便重了。
“对了,你可会剪人的小像”顾夭夭抬头,想到了什么,一脸殷切的问了句。
二姑娘愣了一下,随即脸有些红,“若是夫人不嫌弃,民女可是试试。”
听了这话,顾夭夭立马点头,让二姑娘坐在对面,瞧着她的样子给剪下来。
自然,剪了顾夭夭的小样,也少不得剪叶卓华的。
顾夭夭都想好了,这两张小像便贴在灯笼上,这样,便是在灯笼上,她们也是,成双入对。
二姑娘没见过叶卓华几面,再说了,就算见了,叶卓华的官威太大,她都不敢直视。
是以,叶卓华的小像剪的并未有顾夭夭的那般精细,只是瞧着,是个一脸严肃的男子罢了。
可顾夭夭并不嫌弃,让夏柳取了两张纸,将小像小心的夹在纸里。
二姑娘一直觉得,京城的夫人高高在上,说是庙里头供着的菩萨无异,虽说前两次见顾夭夭,顾夭夭对她态度温和,可却还是有一种距离感。
只有到现在,看顾夭夭笑的欢喜,她才有一种,不真实的烟火味。
原来,京城的夫人也没有长的三头六臂,就跟寻常的夫人一般。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在二姑娘失神的时候,顾夭夭突然从旁边问了句。
二姑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打算
她还从未想过,能活着便成,不过,就她这身子,其实死了也不大要紧。
“我过些日子,便要回京城了,所以,处理事便想着快些。”顾夭夭从旁边解释了句。
二姑娘不明白顾夭夭说这般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自己占着县令府的地方,想着,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夫人放心,一会儿民女便离开”
看着她误会自己的意思,顾夭夭无奈的摇头。
夏柳从旁边将二姑娘给扶了起来,“我家姑娘的意思是,要给你做主。”
“做主”听了这话,二姑娘的眼眶忍不住红了,可想起大夫的交代,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谢夫人恩情,只是,民女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所有人,有得了她们应得的报应了。
“那你呢,你与贾丛海呢”顾夭夭干脆将话给挑明了。
女儿家的心思,她自一眼都瞧明白了。
提起贾丛海,二姑娘的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