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面对大皇子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态度,直接把大皇子的怒火从邓治武身上吸走了。
想到城墙上悬挂暴晒的四十八具尸体,殷暅知道这些人来自学士府,听令于顾学士和湛非鱼,即便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不将他这个皇长子放在眼里。
“想要激将法让我放过他们”殷暅手中的长剑指向邓治武还有刘和玉等人,冷笑的看着走过来的重光,“不愧是湛非鱼养的狗,有勇有谋,也好,我成全你,十声之内他们滚出去,就能留下一条狗命,否则格杀勿论”
虽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皇长子真的杀了几个人,有的是办法遮掩,而且圣上即便震怒,可为了皇家的声誉,为了儿子,他也不可能真把大皇子法办。
邓治武是铁了心的要留下,大皇子如此冷血弑杀,邓治武更不敢离开,唯恐湛非鱼命丧于此。
刘和玉怔怔的愣在原地,她很清楚如果此刻自己离开了,那么和湛非鱼之前说的话悉数作废了,刘家不可能攀上顾学士,更不可能得到顾学士的庇护。
但若是留下,想到邓治武的身份,将军府的公子都要跪下行礼,面前这个手持利剑的青年,必定是皇亲国戚,留下的代价可能是死。
刘和玉想要走,可双脚却像是钉在原地一般。
看到这一幕,殷暅怒极反笑起来,“不离开京城还不知道,原来外面的贱民一个个都是胆大包天,今日倒是见识了”
楚知府诧异的看了一眼刘和玉,没想到刘家大小姐还有这胆量。
可惜啊,大皇子心胸狭窄,又是睚眦必报之人,皇商刘家再强,可这里是江南道,是大皇子外家的地盘,刘家这一次只怕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些人胆敢行刺,鲍莒,杀无赦”一字一字从薄唇里吐出,殷暅看着满脸惊恐之色的刘和玉,顿时大笑起来,“把这些此刻的尸体也挂到城墙上去,以儆效尤”
光天化日之下,殷暅想杀人,谁敢阻止谁又能阻止不说二十多个皇家侍卫,就说卫所这些兵卒也是听命于大皇子。
即便是楚知府在场,即便他拼着这条命不要,但百来个捕快衙役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兵卒的对手。
湛非鱼站在门口,平静的目光打量着暴戾凶残的大皇子,“滥杀无辜,大人即便不怕御史台的弹劾,难道也不怕家中长辈失望”
圣上还没有立储,大庆朝的规矩一贯立嫡,无嫡则立长,大皇子一直认为自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惜圣上不曾松口,若是背上一个残暴的名声,以圣上儒家治国的行事作风,大皇子这立储的希望至少绝了一半。
殷暅转过身,冰冷嗜血的目光打量着门口的小姑娘,就这么个贱丫头,让自己几次吃瘪让陈家名声扫地
看到湛非鱼的第一眼起,殷暅就生出一股子厌恶,似乎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你以为自己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让他们活命”殷暅眼神冷血而无情,这是上位者天生的高姿态,不管是湛非鱼还是邓治武,在他眼里都是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
“你记住,今日他们都是因你而死”殷暅狂声大笑起来。
可惜湛非鱼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震怒愤慨,也没有慌乱无措,这让殷暅眼中更是布满了杀机,“鲍莒,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大皇子话音落下的瞬间,突然,暗中飞快出现了十多道身影,最不起眼的灰色劲装,乍一看五官都极其普通,扔在街市上都找不出来。
可看他们肃杀凌冽的眼神,还有握在手中的长剑,便可知道这些都是高手,身手不弱于皇家侍卫的高手。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卫所的兵卒和衙门的捕快都不算什么,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
殷暅眼底的怒火和杀气更为旺盛,走上前几步,质问道“你敢和我动手”
从看到城墙上悬挂的那些尸体起,殷暅就知道自己杀不了湛非鱼,她身边有顾学士派人的死士,但不杀湛非鱼难消他心头之恨。
看着一副受辱模样的大皇子,湛非鱼慢悠悠的开口“自保而已我连命都要没了,又何必在乎其他人的命,大人你说呢”
大皇子敢下杀手,湛非鱼就敢回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楚知府只感觉头痛无比,一个大皇子就格外棘手,偏偏湛非鱼也是个混不吝的,看她这样子,大皇子敢动手,湛非鱼就敢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