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侍卫立刻紧随其后。
楚知府敛下神色,带着吴同知、鲍同知等官员也跟了过去,这一位突然出现在淮安府,想到此前从京中收到的消息,楚知府眼神更为复杂凝重。
看着小院关闭的门,魏宽二话不说就打算踹门,可谁知道就在他全力一脚踢过去的时候,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毕竟是武者,即便是这突发情况,魏宽下盘极稳当,晃荡了一下把右脚收了回来,没摔个大马趴,可粗犷黝黑的脸上明显染上了怒火。
何生打开门后就退到了一旁,院子里邓治武伸头看了看,想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刘和玉依旧站在最后面,唯独重光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先是魏宽带着兵卒进入院子,分站在两侧,之后八个皇子侍卫鱼贯而入,等殷暅大步走了进来,余下的侍卫紧随其后。
“好雅兴。”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站在院子中间的殷暅冷笑着,阴沉肃杀的目光扫过几人,最后看向正对面的屋子,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湛非鱼正在临帖。
菱花窗户内是小姑娘眉目如画的侧脸,看得出极其认真专注,从殷暅等人进入,湛非鱼执笔的手都没有抖一下,更是吝啬的一个眼神都没往外面看,这分明是不将外面的人放在眼里。
“大胆还不赶快出来拜见大人”魏宽怒声一喝,见殷暅没有开口,立刻向着屋子大步走了去,看这凶神恶煞的架势,分明是要把湛非鱼拎出来。
可惜魏宽还没走到台阶上,何生却挡住了他。
对比气一身武将官袍,威风凛凛的魏宽,何生灰色短打,再加上普普通通的面容,气势明显就处于下风。
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何生气息平稳,眼中也不见半点杀气,可就这么挡在魏宽面前,却有一夫当光万夫莫开的威势。
“杀”殷暅薄唇张启,却是冷血至极的狠话。
魏宽手中大刀割破空气向着何生的脖子砍了过去,他本就力大无穷,否则也坐不稳副千户这个位置,这一刀更是使出十二分力气,眨眼间,何生整个人似乎都被刀势笼罩住了。
“啊”一道惊呼声响起,却是刘和玉身旁的丫鬟,而殷暅暴戾嗜血的目光扫了过来,这惊呼的丫鬟更是吓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刘和玉同样是面色苍白,以皇商刘家在商界的地位,刘和玉即便外出和人谈生意,也是靠脑子靠手段,不会出现这样血腥厮杀的场面。
殷暅收回目光,“不想死的立刻滚出去。”
重光背靠着身后的树干,嘴巴里叼着一根青草,像是没听到这话。至于何暖,还是如同最尽职的大丫鬟,安安静静的站在廊庑下。
楚知府等人都知道何生何暖是湛非鱼的贴身侍卫,而这一刻,众人不由向着刘和玉和邓治武几人看了过去。
“邓治武拜见大人”单膝跪地行礼,邓治武低下头,大皇子不认识他,可他却远远见过大皇子两次。
黄叔和将军府的亲卫也都齐刷刷的下跪行礼,从邓治武认出人来打了手势了,黄叔他们就知道对方来头极大。
“邓家老二”殷暅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地的邓治武,想到邓将军如今在京城不过挂了个闲闲职,矜贵的眉眼里染上嫌恶和鄙夷,“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一个解甲归田的将军而已,殷暅还不放在眼里的,邓家如今只有一个长子撑着,对方还远在西南道大营。
至于邓治武,武举考了多次都不曾通过,若不是大皇子一直想染指兵权,就凭着邓治武在湛非鱼的院子里,他就别想全手全脚的离开。
皇长子性情暴戾、行事狠辣,而且他是君,邓治武是臣,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应该带着人马上离开。
可一想到屋子里的湛非鱼,邓治武一咬牙依旧跪在地上,不起身也不曾离开。
表情倏地一变,戾气迅速染上了俊脸,殷暅声音里夹带着可以感知的怒火,“怎么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滚”
等了半晌,邓治武依旧保持原状,殷暅不由狞笑起来,猛地一脚踹想邓治武的肩膀,他自幼习武,这一脚也没有留情,邓治武被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下。
可起身后,邓治武依旧如同顽石一般跪在地上,可态度却很明确,他不会离开。
“好,很好看来不单单湛非鱼有胆子,你邓治武的狗胆也不小”殷暅脚步一个上前,抽出随身的佩剑,咻的一声,锋利的剑身架到了邓治武的脖子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狗命”
何生余光一扫,手中长剑却是挑开了魏宽的军刀,被挑飞的大刀向着邓治武这边飞了过来。
身为大皇子的贴身侍卫,鲍莒刚要动手,可殷暅反手一个剑花,众人只听刀剑撞击的声响里,大刀一下子插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大胆”随着鲍莒一声怒喝,保护殷暅的二十多个亲卫同时抽出武器,锋利的剑锋直指不远处的何生,只等殷暅一声令下,定将犯上的何生碎尸万段
“冤有头债有主,大人何必找旁人撒火”重光懒洋洋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