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要就不要。
可看湛非鱼这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很想霸占和锋的家产,刘和锦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他大儿子比湛非鱼还大三岁,可怎么感觉这小姑娘这么难缠。
“其实吧,这些家产虽然说是和锋的,但这些年和锋都是甩手掌柜的,也没管过,都是我们在打理。”刘和锦虽然也懒,可牵扯到银子的事,他每年至少还要查两次账,确保自己的银子没被人给私吞了。
可刘和锋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但刘家家主一脉也就他们姐弟三人,虽然刘和玉打理生意,但在刘和锦看来那是吃力不讨好,除了多拿半成的分红银子,余下赚的都归到了库房里。
刘和锦是个只管花银子的纨绔,也没什么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还真没人去谋夺刘和锋的家产,否则就凭他多年不管的状态,放到一般的家族能剩个空架子都不错了,哪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家产。
“就算和锋说了要把这些家产给你,可我们不配合,湛姑娘你也拿不到,再说你是清贵的读书人,也不差银子花,要不我帮你,不过你得分我一半的银子。”刘和锦来之前是打算只给湛非鱼五分之一的,那也有十万两银子,多少人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可见到湛非鱼之后,刘和锦莫名的怂了,一把年纪的老纨绔了,可说话却小心翼翼的,似乎湛非鱼一发火,他拔腿就要跑。
想到刘和锋临死前那封信,湛非鱼总算明白刘和锋的算计了,这些家产就是导火索,湛非鱼如果真要拿,和刘家肯定有一场冲突。
当然湛非鱼也可以不要,毕竟她不是贪财的人,但大庆朝缺银子的地方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边关,这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名正言顺。
看在刘和锦深更半夜跑了这一趟,湛非鱼笑着开口“银子我不要,但是”
刘和景笑容垮在脸上,心里不祥的预感更深了。
“我决定把银子送去边关。”湛非鱼想到了裕亲王,自己没法子从刘家要到银子,她也没时间周旋,但如果这银子归于边关,相信刘家没胆子敢克扣边关将士的银两,皇商刘家不管是强龙还是地头蛇,碰到敢拿刀砍人的武将们,刘家也只有认栽的份。
“你怎么能”刘和锦蹭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怒指着湛非鱼。
一想到那些没理都要占三分的武将,刘和锦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自闭了,他就不该跑这一趟,大半夜的搂着美人睡觉不快活吗
“刘和锋给我留了多少银子”湛非鱼真的挺好奇的,能让刘家大公子深夜前来,想来数目肯定不小,若只是万儿八千的,估计刘和锦都看不上眼。
即便心尖子都滴血了,可刘和锦这样的老纨绔就这一点好,他想的开,不会自寻烦恼,怨愤的看了一眼湛非鱼,刘和锦伸出手晃了晃。
“五十万两”饶是湛非鱼也震惊了,看刘和锦生无可恋的点点头,湛非鱼知道这份厚礼不轻,当初答应刘和锋的事肯定要办。
狠狠抹了一把脸,刘和锦舔着老脸笑了起来,“其实除了现银之外,更多的还是铺子,有些是田地,你要是给了朝廷,这铺子就要关门了,一年至少能赚上万两,不如你就把银子拿走,剩下的生意我找人你给打理,每年都有银子赚。”
“事关重大你容我再想想。”湛非鱼没立刻给出回答,把刘和锦给打发走了。
半晌后,湛非鱼提笔给远在京城的顾学士写了一封密信,“阿暖,让人立刻送去京城,越快越好。”
“那明日不走了”何暖接过信问了一句,毕竟牵扯到五十万两的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也足以知道皇商刘家的富裕,真的是富可敌国。
湛非鱼点点头,肯定是要在淮安府都住几日了,至少得把这事处理好了,否则日后肯定还要跑一趟。
京城,顾学士发现每一次收到小弟子的来信都是在自己出门前,像是掐准了时间把信送过来一般。
顾学士笑着把信收到了袖袋里,既然圣上喜欢,不如多给小姑娘刷刷圣上的好感。
等下了朝,不说圣上辛苦,即便是顾学士这些大臣也都累,国无小事,朝堂上任何一个决策都需要考虑周全,确保没有问题后才敢实施下去。
圣上看着被柳公公呈上来的信,看到那熟悉的台阁体,不由笑着开口;“该不是你家小弟子催着朕给她换个主考官吧”
“圣上放心,小鱼不参加明年的乡试。”顾学士一想到陈学政院试事干的那破事,都懒得打击报复了。
朝廷堂堂三品学政在院试里动手脚对付一个小童生,关键还失败了,这要是顾轻舟自己,他都能辞官回家种田了。
也是陈闵忠脸皮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主持其他州府的院试,当然还没有明年的乡试,苦了江南道的学子,有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座师。
圣上展开信看了起来,本来也就薄薄的一张纸,通篇也就是百字,可圣上却看了片刻,一旁伺候的柳公公不由担心起来,难道湛姑娘在信里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否则圣上怎么看了这么久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