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有朝一日七爷真的成亲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在何生看来自家七爷肯定不会舍得小姐受委屈,再者小姐也不是那么幼稚的性子,难道会还一个奶娃娃争风吃醋
“你这就不懂了。”重光一手搭着何生的肩膀,一副过来人我了解的姿态,“你看胖丫头眼睛都红了,这不是舍不得七爷走。”
重光想想也正常,“陈闵忠在院试里动了手脚,七爷立刻放下所有的事连夜赶来,一路夜奔连眼皮子都不曾合一下,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甭管七爷和胖丫头谁先成亲,另一个肯定要吃醋。”
想到湛非鱼平日里表现出的懂事乖巧,何生感觉敢求娶自己小姐的那个人,肯定会被七爷一剑给咔嚓了,而小姐却不会阻碍七爷成亲。
殷无衍安慰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着她红着眼不说话的模样,天生清冷的凤眸里却是无奈和心软,“等有时间了我就来上泗县。”
沉默的点点头,湛非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或许是每一次自己遇到事,大哥哥总不远千里的赶来,即便是冒着被圣上察觉到的危险。
平复了一下情绪,湛非鱼握住殷无衍的手,又恢复了往日欢快的模样,“时间不早了,大哥哥你走吧,等你离开了我就回客栈,明日和章知府请辞后再回上泗县。”
放榜后按理说要举办簪花宴,主办的正是院试主考官陈学政,还有章知府等几位阅卷官,参加的自然是新出炉的秀才们。
可陈学政只道要回中州府主持院试,没时间参加簪花宴,即便章知府愿意办,可新科秀才们估计也不敢参加。
陈学政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摆在这里,三年后的乡试不出意外还是陈学政当主考官,现在得罪了陈学政,谁知道三年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章知府也不想这些秀才们为难,所以直接说了不办簪花宴,于是放榜后,四个州府的考生们都开始收拾行李离开了。
殷无衍知晓湛非鱼的固执,他的底线总是在小姑娘这里一而再的退让,“我走后立刻就回去。”
湛非鱼再次点点头。
何生把马牵了过来,殷无衍再次看了一眼夜色下笑靥如花的小姑娘,利落的翻身上马,最后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着远处疾奔而去。
马背上,重光对着湛非鱼摆摆手,随后快速的追上先行一步的殷无衍,两道身影几乎在瞬间就消融在茫茫夜色之中。
湛非鱼静静的看了片刻,这才坐回了马车里,“阿生,我们回去吧。”
马蹄声响起,何生平稳的驾着马车,好在南宣府没有宵禁,否则还得等天亮城门开了才能回城。
上泗县。
南宣府院试放榜的消息在当日就传回了上泗县,陈渭彬知晓湛非鱼夺得小三元后,总是严肃板起来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来。
“湛姑娘院试头名,东翁也要去南宣府任职,却是双喜临门。”幕僚拱手向着陈渭彬道喜。
之所以敢这般说,主要是陈渭彬、章知府也算是顾学士的人,如此一来,陈渭彬调任到南宣府,日后官途必定亨通。
陈渭彬想起当年,那时他处境艰难,因为得罪座师刘謇,被压在县令一职整整七年。
刚好听闻章知府有意送唯一的女儿去书院开蒙读书,偏偏章老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阻止,口口声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陈渭彬去金林村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却不曾想当日那衣裳打着补丁的小姑娘竟成了自己的“贵人”,而如今三年不到的时间,那个流利背诵三字经的小姑娘已然是小三元。
“你亲自送贺礼去金林村,顺便替她待客。”陈渭彬此举倒不算是还人情,而是金林村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到时候来道喜的人多,湛氏族人若是失了礼数,最后丢脸的还是湛非鱼。
可陈县令不方便过去,所以让他的幕僚过去正合适,可以待客,也顺便指点一下湛氏族人,即便已经建了私塾,可湛氏一族要起来,只怕还得过个二十年。
“东翁放心。”幕僚自然不会推辞。
如同陈县令推断的一般,湛非鱼小三元的消息在上泗县传开后,县城里那些乡绅富户立刻备了重礼来金林村。
而县里的读书人也同样备了礼登门拜访,只希望可以得到湛非鱼指点一二,若是能得到提携就更好了。
“多谢白先生提点。”老族长是连声道谢,人来的太多,他们一下子都慌乱了,怕怠慢了客人,可又担心给湛非鱼招了祸,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白先生过来了。
白廉清当年若不是伤了脸,也不会科举无望成了陈县令的幕僚,此刻他虽不方便出去,却把待人接物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详细的告知了老族长和村正他们。
“老族长客气了,湛姑娘还未回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白廉清不在意的笑道,“帖子都收下,若是读书人送的贺礼,不贵重的便登记在册,若是贵重的就婉拒;至于那些商户,只收帖子即可;若是相邻,老族长你们自行决定。”
士农工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