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旁边两幢卫家的院子都被烧着了,风刮得大,火烧的更旺。
“那一场大火,一共烧死了二十八人,除了卫大儒的一双儿女,卫家大房和二房死了十人,还有十六个下人,此案惊动了禁龙卫。”明三如今说起来当年卫家的惨案,依旧感觉卫家人狼心狗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禁龙卫一介入调查,连二十多年前卫父被水匪伤害的案子都查清楚了,卫家在大火里死的都是妇孺和孩子,逃出来的男人最后都被秋后问斩了。
明三一声长叹,“卫大儒本可以从火灾里逃出来,可他的一个挚友,一个弟子却和卫家人勾结在一起,两人把卫大儒打晕后反锁在屋子里,当时同样被封锁在屋内的两个孩子在哭喊着。”
卫大儒没晕过去多长时间就被火给灼烧醒了,听到一双女儿痛苦又惊恐的惨叫声,外人都可以想象卫大儒当时的心情该多么痛苦,可偏偏他出不去。
直到最后,孩子的哭声没有了,卫大儒以为自己也会死,却被忠仆给救了出来,只不过他的脸被烧毁了,一双腿也被倒塌的房梁给压断了。
“小师叔。”齐桁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听的入神都忘记看书了,此刻愣愣的看着明三,“卫大儒的家人竟然这么狠毒他们不是家人吗”
湛非鱼之前对谢家丫鬟桃子的做法已经让齐桁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他只能通过读书来暂时忘记这事,可此刻,齐桁看着湛非鱼,忽然感觉她的做法似乎没那么难理解了。
“人之初、性本善。可人就好比一块白布放进了染缸里,能染上什么颜色就不知道了,有些人的心就是黑的。”明三安抚的摸了摸小胖子的头,卫家事把小胖子给吓到了。
有了卫大儒的事在前面,齐桁抛开了别扭,又开始和湛非鱼说起话来,当然,更多的是在讨论学问。
明三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湛非鱼和齐桁,这才对嘛,不枉自己特意把卫大儒的事拿出来说。
五日的时间本该就能到丰州,可明三交友广泛,一路上带着湛非鱼和齐桁见了几个好友,这一折腾直到六月初二,一行人才抵达了丰州。
“我家在南湖巷子有一个二进的院子,这是我爹早年的时候从一个富商手里买下来的。”齐桁在前面领路,小身板挺的笔直。
丰州的南湖巷可是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一般人有银子也买不到房子,这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齐桁父亲也经商,可齐家的根就在丰州,也算是一方豪族,因为这个关系,倒没人敢逼迫齐父卖房子,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齐家旁支那也是齐家人。
一手摇着折扇,即便车马劳顿,广袖长袍的明三公子依旧是潇洒俊逸的风流名士,湛非鱼则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毕竟马车颠簸的,她这小身子骨受不住。
齐家的院子在南湖巷的最尾端,巷子尽头种了一棵银杏树,齐桁直接上前叫门了。
“谁啊,拍什么拍吵人清净”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不干不净的又骂了两句,却依旧没打开门。
齐桁表情一僵,又抬手叩了叩门环,“快开门”
“耳朵聋了吗喊什么”嘎吱一声,大门是打开了,可迎面却是一盆脏水破了过来。
齐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泼的一头一脸的。
而正在和明三一起打量南湖巷的湛非鱼也傻眼了,至于何生几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可此刻都站在马车边,再者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泼水啊。
“你个小胖子,叫什么叫,你家爹娘死了就滚去乱葬岗,别在老子门口哭丧”站在门口的青衣小厮厉声咒骂着,高高昂着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宅子的主人。
齐桁一抹脸上的水,气的声音都发抖了,“你看看我是谁”
虽说这宅子在丰州,可每年年底齐父都会带着一家子老小回主家拜年,有时候留宿在主家,可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这里,齐桁去年因为要准备府试,所以并没有回来,但守门的小厮即便不认识齐桁是小主人,却也不至于态度如此恶劣。
说是小厮可看着也就十岁,虽然是三角眼,还有点塌鼻子,可肤色却挺白,青色的长袍只是棉布的,但一看面料却是全新的,更别提小厮腰间还坠了个玉佩,看成色也得十两银子。
“你谁啊”小厮抬着头,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齐桁。
因为淋了水,齐桁身上青色的袍子这会湿漉漉的变成了咸菜色,再加上他车马劳顿,脸色也不好看,头发也湿漉漉的,小厮虽然看出齐桁这行头不像是普通人,可也没把他放眼里。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宅子的主人姓齐。”明三折扇一收,俊脸冷了下来,他的小师侄他可以欺负,一个小人也敢狗眼看人低的出言不逊。
小厮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脖子一昂,趾高气昂的骂道“我呸,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这宅子姓齐,那你喊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明三和齐桁都是一愣,原以为是个恶仆,可他们都表明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