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散发淡淡的莹白柔光。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茧。
巨大的虫茧。
白丝交织缠绕,内里透出婴儿般纯真的轮廓,能在一刹那唤醒生物心底深处的柔软,使人见之喜爱。
除了祁越。
不好意思,白色小孩还有毛绒绒的东西,通通都不喜欢。嫌弃。烦。
他撕扯厚茧,一只尚未完全蜕变的怪物逐渐暴露眼前。
它有着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其上流动油彩般的奇诡反光,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堪称世间至高无上的珍稀艺术品。
与之形成对比的却是那干瘪、粗糙、丑陋的躯干。顶端伸出两根肿胀的触角,唇部衔着一圈长长卷卷的口器,腹部同样鼓鼓囊囊,仿佛一堆肉疙瘩潦草组合而成,覆着鳄鱼般坚硬的鳞块。
它仍在沉睡。
腹下堆积着发臭的小型尸山,它汲取到足够的营养,双翅拢住身体,进行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历程化茧成蝶。
直到一抹阳光降临,入侵者扯着翅尖,生生撕下一只翅膀。
痛楚与愤怒将它自梦乡中唤醒。
倏然间,它发出超越人类承受范围的高频嘶叫,迎着耀眼的光线,撞破玻璃,展翅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