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黢黢的阴云就漏了一小会儿的日光,转就飘了雨。
走到半道的时洲来不及撑伞,只能小跑着靠近黑色的房车,结就遇见了撑伞下车的助理小成。
小成看见时洲半湿的肩,连忙将雨伞挪了过去,“洲哥憨憨呢怎不撑伞就过来了这大冬的可别淋雨感冒了。”
时洲和盛言闻的恋爱关系,在双方团队的工作人员面前不是秘密。
时洲最近因拍戏消瘦了不少,万一要是着凉感冒,盛言闻肯定会心疼。
“我没让憨憨跟着,没想到走到半道就下雨了。”时洲望了一眼紧闭的房车门,“言闻在里面”
小成点了点,小声透露,“闻哥看着心情不怎好,我就没敢进去打搅。”
时洲了然,“还没从戏里出来”
小成不太懂演技的事,只能凭借自己当助理的经验,“洲哥,我还是第一次见闻哥演完戏变成这样,从孙导喊卡后就一直低气压。”
“行,我知道了。”
时洲应了一声,主动打开了房车门。
小成确认时洲了车没再淋到雨,才放下压力地朝着拍摄片场走去。
有洲哥在,这里肯定没他可以忙活的事情了。
刺啦。
房车的门合,时洲一眼望见了坐在车餐桌前一言不发的盛言闻
对方还戴着戏内的套,最外面的戏服已经脱掉了,白色的内搭里衣染着大量的血迹,看得出服化组在细节的用心。
盛言闻察觉到动静,还以是助理又折返回来了,直到触及到了时洲的目光,他才骤然间回神,“洲洲”
只是一出口,嗓音就有发沉的沙哑。
时洲哪里还能察觉不到这点沉重,他故作雨淋冷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下雨就下雨的,好冷啊。”
覆在脸的妆容还没来得及彻底卸去,时洲的脸色看去依旧苍白憔悴。
发雨水打湿了不少,许黏在他的脸颊两侧,往下看,混着血水的素衣更是让人心生不忍。
“”
盛言闻的心脏猛地一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痛感卷土重来,他轻呼一口气,“快过来。”
时洲哪里还需要等盛言闻的吩咐早就第一时间往房车的餐桌座位走去。
他没有选择和盛言闻面对面坐着,而是径直挨着恋人坐下,再然后主动依偎着抱了去。
“言闻。”时洲的嗓音透着点软意,还用脑袋蹭了蹭盛言闻的肩膀,“你抱抱我。”
房车中有暖气,时洲倒不至于那怕冷,只是想让眼前的恋人感觉到
此时此刻,他是人需要的。
衣着的雨水微凉透了过来,转瞬就怀中人的温暖柔软所取代,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的迁就,忍不住搂紧了他,“嗯”
时洲乖巧缩在他的怀里哼唧唧,“然,抱着你就暖了。”
不再是拍摄中那般毫无生机的燕追,怀中的时洲带着独属于他的柔软娇意,偶尔逃跑出的满足叹息声如羽毛般轻抚过他的颈侧,刮蹭温热的酥麻感。
盛言闻无故回想了片场拍摄中的那一幕
在剧本设定中,任妄本该在燕追死后继续抓紧要滑落的手,可带入戏的他沉浸在任妄失去挚爱的绝望痛苦中,居然失控般地脱了力。
没能抓住手腕的那一刻,盛言闻已然分不清痛苦是戏里的任妄,还是戏外的自己。
盛言闻想到这事,呼吸一凝,搂抱着时洲的力度更重了。
时洲敏锐感知到了他的沉闷和焦灼,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言闻,戏已经拍完了,我没事,我在你怀里呢。”
着,他还偏吻了吻盛言闻的颈侧。
盛言闻应话,“我知道。”
只是,任妄永远都没了他的阿煜。
盛言闻向来觉得在演绎有自己的把控,他习惯凭借自己的演技去塑造角色,可今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替角色难受,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无法抽离。
时洲变着法地安慰,用轻松的语气揶揄他,“早和你了,别把自己的情绪逼太紧,免得我杀青后你走不出来。”
“现在瞧你这样,我的演技是不是挺不错的”
盛言闻松动出一丝笑意,反问,“你之前不是还,那都是钟老师和原作者的功劳”
“话回来,你的演技一直很不错。”
从开机第一,时洲就用演技让柏煜在他的心底砸下了一个小坑。
随着拍摄的深入,他心底的这道印记越来越大,所以今在杀青的抽离才会那痛苦。
时洲笑了笑,才出自己的心里话,“言闻,燕追生命中最后一刻有任妄陪着,他不孤单的。”
盛言闻低音了一声,“嗯。”
时洲从恋人的怀中撤退了一距离,低就看见对方手还没擦去的血渍,他拢盛言闻的手,拿桌的湿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盛言闻默不作声地盯着时洲看
看着他在专注时令人心动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