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夫人作为今天的寿星,姜笛儿和薄越自然不可能陪她一起走旋转楼梯,他俩坐的是电梯下楼。
电梯速度更快,直达大厅,薄越和姜笛儿出来后,转身朝旋转楼梯那边看过去,薄老夫人还没有出现。
“你刚刚和薄奶奶说的话,我明明我每个字都听懂了,可又感觉我好像没懂”
姜笛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一旁的薄越:
“薄奶奶之前真的不喜欢你吗可我感觉她对你态度也不差最后突然说喜欢你了,又是为什么”
她说自己疑惑时是真的疑惑,说话的声音都因为困惑而尾音微微拖长,灵气十足的大眼睛里也像是蒙上一层薄雾。
薄越看着这样的姜笛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又被触动了一下。
他有点想伸出手揉一揉她柔软的头发。
但考虑到她今天的发型是很用心打理的,哪怕只弄乱了一点儿都不好,于是作罢。
薄越尚不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正开始动心后,所等待着他的还会有无数次小小的心动,而这些小小的心动,总是猝不及防的,连当事人都捉摸不透。
若原本平静的心湖因为一场巨大的涟漪而荡开了心门,那么接下来,任何一点儿风吹拂而过,一点儿雨轻轻落下, 都会轻易地再次激起涟漪。
只因为喜欢了,所以就哪哪都觉得好。
服务员注意到了薄越和姜笛儿, 端着酒水过来了。
薄越拿了两杯红酒, 递了一杯给姜笛儿, 随后解释道:
“奶奶之前虽然不喜欢我和薄家其他人,但也称不上讨厌, 只是没有太多一般人对晚辈的感情而已不过我觉得她现在对薄朝晖已经是讨厌了。”
“可她刚刚因为薄朝晖冲你发怒了。”
“只是在试探我。”
“试探”
“试探我如今对薄朝晖的忍受程度,奶奶如果真的对某个人生气,不会立刻发怒, 而是会”
薄越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道:
“先让那个人近乎一无所有,再低头温声细语地询问他感觉如何,最后微笑着等他合法死亡。”
姜笛儿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一方面觉得不寒而栗, 一方面又莫名觉得带感, 她感觉薄老夫人确实是会这样做的人, 只是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见过”
薄越说着,放轻了语气,靠近姜笛儿,呼吸落在她耳边,像是长出了一朵蒲公英。
“我爷爷就是如此。”
姜笛儿瞪大了眼,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就是豪门内部的暗流汹涌, 哦不, 惊涛骇浪吗
这种事是可以告诉她的吗
薄越退后一步,站直身体,见她这反应,觉得实在可爱,下意识想笑, 也确实笑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又道:
“我爷爷我并不想称呼他为爷爷, 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入赘的,但在入赘前在外面就有女人和儿子,心里一直打着等我外曾祖父死后好继承巨额财产。
在那个年代,他觉得他是个男的, 就是薄家唯一能支撑门庭的, 虽然他是入赘的, 但所有财产都应该是他的,奶奶哪怕知道了他外面的事也会忍气吞声他把自己这个男性想得太厉害,又太瞧不起女性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应得的报应。”
姜笛儿听完,又想起之前薄越和薄老夫人的对话,这下彻底懂了。
“薄奶奶因为你爷爷的缘故所以所有晚辈冷淡,而你和薄奶奶把这些事说开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薄奶奶决定喜欢你了。”
薄越称赞了一声:
“聪明。”
姜笛儿知道这声“聪明”是过誉了,但被喜欢的人这么说,到底是开心的,便忍不住笑起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正好奇薄老夫人怎么还没有在旋转楼梯上露面,就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薄越。”
一位相貌儒雅,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一身西装革履,气质不俗。
薄越扭头望过去,看到来人时,半点惊讶都没有露出来,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宁叔叔。”
宁鹤笑了一下,视线转向姜笛儿,明知故问道:
“这位是”
“姜笛儿,我的朋友。”
说着,薄越又看向姜笛儿,对她介绍道:
“这是宁氏集团的总裁,你可以跟我一样喊宁叔叔。”
姜笛儿只以为薄越这是在给她介绍人脉,毕竟熟人之间介绍人脉这种事几乎是娱乐圈各种晚会的必备流程, 想来在这种宴会上也一样。
姜笛儿落落大方,笑着喊了声:
“宁叔叔。”
喊完后却发现面前的中年男人似乎僵了一瞬, 接着看向她的目光复杂至极,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