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如让她走得远些。
不如这些腌臜事都由他来查,由他来做。
他希望徐清圆可以拥有和他截然不同的人生,结局。
徐清圆仰面望他,见他眼中笑意浅淡,很快被冷漠吞没。她心中一扎,如同洪涛破堤,四面拍潮,退无可退。
他对她的抱歉,也让她生愧。
徐清圆摇头,轻声“我从未觉得师兄必须照看我,师兄自己愿意做我的师兄,可是恐怕即使我爹在,都不会觉得他算是你的老师。他不过教过你两天书,对你又有什么恩情,值得你照看我呢
“何况总为他人照看,难免软弱。我们女子一生,与你们男子是不同的。师兄你不懂得这种区别,我也不想多说。我只是想告诉师兄,我并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负担。我过得好与不好,都与师兄无关。
“师兄去做自己的事便好。不必回头。”
韦浮目中微微亮,垂眼看她,一绺发丝落在颊边“不必回头”
她赧然而笑,羞涩又镇定“自然不必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回头做什么。我们都往前走,不好吗”
韦浮沉默半瞬,笑了笑不祛除旧日疮疤,如何往前走呢
沉重话题既心知肚明,便不必多说。他转口揶揄“女大不中留,我是听出你赶客的意思了。为兄也确实没时间留在这里帮你,只好希冀咱们在长安重逢吧。到时候,小师妹和晏少卿好事成了,莫忘了为兄一杯喜酒便是。”
徐清圆大燥“师兄”
可是害羞只是少许,她更多惆怅。
她身边平时能说话的人只有风若,偏偏风若不是什么机灵之人。在风若的帮助下,徐清圆觉得自己追慕晏郎君之路,迟迟看不到希望。但是韦浮与风若那般不一样,韦浮又是男子
徐清圆轻轻看韦浮一眼。
韦浮忍笑“怎么了师妹你这个眼神,会让我想多的啊。你抓紧时间,为兄真的很忙。”
因徐清圆肯认他这个师兄,他心情大好之下,也愿意逗一逗她。
徐清圆忍着羞,小声把自己和晏倾的事告知韦浮。韦浮低着头,因她声音太小,他不得不头越来越低,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这番姿态,放在旁人眼中,难免过于亲昵。
徐清圆咬唇“便是这样,我有些分不清他是待所有女郎都这样,还是只待我这样。我觉得他对我好时,他会忽然冷漠。我觉得他无意于我时,他又会突然来找我。我弄不懂晏郎君的心思。”
韦浮说“晏郎君被你说的,像是玩弄女子的登徒浪子一般。”
徐清圆忙解释“自然不是他”
韦浮伸出一指,虚虚落在半空,抵在她唇前,轻轻摇了摇,示意她不必多说。
他说“要么他是登徒浪子,要么他心存顾忌,有自己的难题要解决,在此之前不敢轻易许你什么。我知道你必然相信他是出于后者的原因才如此对你,但我们也不得不妨前者。
“无论如何,小师妹,你记得,在男子向你告白之前,你不可再往前一步了。”
徐清圆怔忡。
韦浮俯首“如你这样温柔慈善的女孩儿,如此已然表明你的态度。他若仍摇摆,我们何必屈于他世间男子有趣,喜欢看害羞女子放浪,喜欢看放浪女子收心。这些龌龊心思,你自然不知,为兄却心知肚明。”
徐清圆礼貌回答“你说的不是晏郎君。我想我不能与你说了。你与晏郎君同为长安双璧,晏郎君从未说过你不好,你却如此说他。师兄对他成见太深,我说服不了你。”
韦浮无奈,看出她这份执拗,非旁人能劝。
若非是他的小师妹要挑婿,他岂会说晏倾不好他在长安的好名声,一半都要靠晏倾提携。他犹豫的,仅仅是这样的人是否会对徐清圆好。
他想了想,说“自然,如果晏郎君真是你口中光风霁月的君子,那是最好。你急着让他对你表情,我们不妨试一试他。”
这样的话,徐清圆倒是生了兴趣。
她仰脸,眼睛亮灿“如何试”
韦浮笑而不语,只是俯身靠近她,面容一点点与她相挨。
她目生警惕,退后要走,韦浮轻声“不是要试一试吗别动。”
徐清圆虽然心有惧意,但仍选择相信韦浮。她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她,他的唇即将与她挨上时,手腕上一道力量拉痛了徐清圆。
徐清圆浅呼一声。
她闻到自身后袭来的静谧清香。
从韦浮清澄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染了笑意的眼睛她明白韦浮在试什么了。
晏倾从后拉住她手腕,少有的将她拉得趔趄后退。她被挡在了晏倾身后,只能看到晏倾清薄挺拔的后背。
晏倾与韦浮说话很客气“韦郎君,徐娘子年少无知,请你莫要戏弄她。”
韦浮眨眼。
他见他那小师妹真是胆小,晏倾在前面挡住视线,她便乖乖躲在后面,不敢站出来。
韦浮只好自己唱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