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心神。
“奴婢,奴婢错了,是奴婢让那猪油蒙了心,让鬼打了头,一时犯了混,娘子您是菩萨心肠,求您宽宏大量,饶了奴婢这一遭,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这就,这就把宅院田产都交与您处置,奴婢什么都不要了”
看到“噗通”跪在脚下泣不成声的人,宝缨平静地垂眸道“你们人人都说我菩萨心肠,只有求于我,却又诓骗与我,如此不诚之心,便是观里的菩萨也未免肯帮你们。”
说罢,宝缨抬眸不再看脚下白着脸怔楞楞的人,只看向众人道“事不再三,我方才已是给了你数次机会,你都不肯从实道来,便是菩萨也帮不得你。”
“来人。”
众人战战兢兢中,便有五大三粗的婆子领命走了进来,宝缨却是不再一味悲悯,只是叹息地道“将人送去银娘那,请银娘按规矩处置便罢。”
听到这句话,那婆子可谓是五雷轰顶,在场的人也渐渐明白了,看似今日只是寻常的询问账目,实质上却是一场杀鸡儆猴的局面。
既然二娘子将人送去由银娘处置,可见早就备好了证据告知了太尉夫人,今日这种种也都是太尉夫人任由二娘子出手的。
“我虽年轻,但一颗心却是与你们一样的,皆是希望将府里安置的井井有条,不给太尉、太尉夫人添忧而已,你们私下里说我是仁善的菩萨心肠,我自是高兴的,世人拜菩萨时皆是带着诚心的,我也希望你们与我也能以心换心,心往一处想才是,若似厨房管事一般,饶是我再好性,也没有包庇的道理,那便是对你们,对旁人的不公,你们说是也不是。”
就在众人被这敲山震虎的一手给惊得冷汗连连时,看到座上温和的女子携着点点提醒与她们,当即都拱手急忙叉手行礼道“是,奴婢等定当与娘子您一心”
“对,绝无,绝无二心”
看到众人口口声声地回应,宝缨笑了笑,总算是将气氛缓和下来,下一刻才道“你们的账目我都已看过了,笔笔清晰,很是好,今日便不耽误在此,各自去做你们的事便罢了。”
说罢,看到宝缨拾起茶盏饮茶,众人连忙领悟地行礼,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待到蕙容正喜滋滋望着宝缨骄傲的笑时,门外便传来了那些掌事们一一行礼的声音。
“郡主”
“郡主”
宝缨闻声讶异地抬头,便见一脸笑意的李绥走了进来。
“阿蛮。”
就在宝缨高兴地起身上前时,李绥已是有模有样地叉手行礼道“二娘子好威风。”
听到久违的促狭之语,宝缨笑着拍了李绥的手,顺势挽着她道“怎的突然来了,也不曾听人说。”
“若是提前说了,未必能看到今日这场面。”
说罢,李绥笑着取出念奴提着的针线道“这喜帕可是愁煞我了,你快帮我瞧瞧。”
说话间,二人已是相携坐在窗下矮榻上,看着精致而细腻的喜帕,宝缨笑着点头夸赞道“不错,手艺比之从前更进益了,可见是要嫁人的行头,不比从前送与我的那些。”
听到宝缨的打趣,李绥笑着拧了她的脸道“你可莫冤枉我,若是不想要,那便将东西还给我就是。”
听到李绥的话,宝缨笑着躲开,随即拿起花绷子细致看了看道“这龙凤以珠宝玉石作饰已是华贵,若再用金线点睛难免落入俗套,但若用素线又寡淡了些”
说话间,宝缨看了看针线篓,思索间眸中一亮道“倒不如用这两条丝线捻在一起,各取所需。”
说罢,宝缨已是含笑低首捻着丝线飞针走绣起来,眼看这和谐的一幕,一旁的蕙容她们也是高兴极了。
到底是女红中的好手,不过片刻间,那让李绥绞尽脑汁的龙凤便在宝缨的手中被点睛一般,顿时栩栩如生俨然要跃出喜帕。
“你这手艺,便是我再学上几十年,也是比不得的”
李绥一边看着花绷子说着话,一边靠在宝缨肩头耍赖道“倒不如日后我那些儿孙们的针线都交与你了,我也算是得了福了。”
“呸”
听到李绥的话,宝缨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还未出阁,便要将我这辈子都卖给你了,惯会算计的。”
看着李绥讨巧的笑着,宝缨收拾着针线道“这些小东西,你让人送来我做好了给你便是,何故多跑一趟。”
“我这还不是想着你是大忙人,既然有求于人,哪有坐在家里等的道理。”
听到李绥的回答,一旁念奴凑上前装了针线道“娘子您不知,郡主这是在府里待嫁的久了,正好借着这由头来寻您的,她呀,是想您了。”
一听念奴的话,宝缨转而看向李绥,见李绥不否认的模样,更是笑着挽着李绥道“既然来了,便去院子里逛逛,一会儿回来再让蕙容做些你喜欢吃的。”
“可姑母说好了,晚膳我可是要过去吃的。”
听到李绥的话,二人一边朝外走,宝缨一边道“那便让她做些可带走的小点,你回国公府与国公爷一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