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平泽颔首“听佛前辈说,你为贺楼氏在外开设了份祖产,待我塑体成功,就过去接手那边,宗门之类的,我曾经有过誓言,不会再入。”
楼青茗当即了然,应承道“那简单,等我联系一下莽荒四野那边的熟人,应该不难。刚好贺楼酒庄就开设在那边,我还可以带您去认认路。”
贺楼平泽就笑“不会失望”
楼青茗摇头轻笑“不会,我当初开设贺楼酒庄的目的,本来就是在此,给大家更多选择的机会。而且您曾是贺楼氏的族长,合该总理贺楼氏族的事务。
“那边由于距离的缘故,我其实一直分身乏术,顾及不上,现在基本就是放养,您能揽走自然再好不过。我再能将贺楼氏的族产都转交给您,还有,嘿嘿嘿”
还有她储物戒内的那些莲子,说实话,就凤君老祖现在的困窘状态,她都有些不忍心交给对方。
现在交给这位老祖却是刚刚好,因为他看起来就不缺钱。
贺楼平泽当即明了她的想法,斯文笑语“无碍,到时都交给我就可。不过我修复调整灵魂状态,可能还需些年头,在这之前便由你先行照看。”
楼青茗对此连忙应是。
只是说完之后,她的心中是既有些欣喜,又有些空悬。
因为这样的承诺,贺楼凤君曾经和她说过不少遍,结果到现在都还未实现。
这位老祖看起来这样靠谱,最后应该不会再承诺空悬吧。
飞出斑点截脉湖后,楼青茗一路飞驰,路上偶尔看到几位修士,也都是着急忙慌向外赶路的状态。
此时距离充鱼秘境关闭,只剩下半个多月,以楼青茗现在的修为,得需全力以赴。
白幽从储物袋内飞了出来,开口“茗茗,我带你吧。”
他的速度虽没既明快,但却比楼青茗要快上不少。
楼青茗感激不已“那就多谢白幽前辈。”
说罢,白幽便揽住了她的肩膀,向着出口位置飞奔。
半途时,他们远远地看到有两方修士在相互斗法。
白幽的速度稍微停滞了一下“这般紧张的时间,竟还有功夫打架斗法,也着实罕见。”
等又离得近了,看清交手的双方,白幽与楼青茗皆是眉梢一动。
因为那两拨人,一方是之前在秘境外看到的虞家子弟,一方正是以臻荒衣为首的几位荡虚谷弟子。
“茗茗,要管吗”
楼青茗目光滑过人群中的沈灰渔以及臻荒衣,转头轻嗤“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两边都不熟,权当没看见,走吧。”
她与臻荒衣也就一次无情道台的合作交情,其他的并无甚来往,至于那些虞家子弟,该报的仇她也早就报过了。
当时未将虞家人一举灭门,便是天道给人留下的一线生机。
毕竟当时臻家的情况,邪器修基本就是主脉所为,没必要将并不知情的旁支也一并赶尽杀绝。她又不是蓝衡,有给人灭门的癖好。
再有,修真界的因果一事,一向很难界定。
因为仇恨,灭杀仇族,是顺应因果;但灭杀的仇族中,有纯白如纸、未造杀孽的小儿或无辜者,他们的亲眷向你复仇,也是顺应因果。
冤冤相报,每个人都有各自复仇的理由。
这也是当时她们在虞家动手时,只对向她们拔刀相向的虞氏族人动手,却没有赶至他们的避居处,将他们屠戮一空的缘故。
这样说着,楼青茗便在两人身上多裹了几层酒韵涟漪,与白幽微微绕了个远路,继续前行。
在两人离开后没多久,沈灰渔突然回头看了她们离开的方向一眼,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她不由失落,却也不知自己在为何失落。
她看着还在继续缠斗的众人,想了想朗声开口道“别打了,再打下去,咱们就该出不去了。”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十年,该探索的地方早就探索完了,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上二十年。
虞家与荡虚谷一行互视一眼,一齐收手后退,收回动作。
“此番赶时间,暂时不与你计较,咱们出去以后再说。”
“说得好像谁想与你们磨蹭时间一般,一堆邪器修,我听着还嫌恶心,呸”
“你”
虞略宪等人气急,这种情况他们这些年经历的都数不清了。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想要炼制灵器的都至少得是元婴、化神修为;所有人都知道,虞家从金丹到化神的修士已经几乎断层,这些所谓的邪器修与他们这些筑基修士全无关系,他们之前甚至基本不知,但当他们在外历练时,却依旧会遭遇数不清的偷袭、唾骂与抢劫。
“说的好像你杀的几人都是邪器修一样,他们不少人根本就不是器修,起码我的兄长就不是你还不是照样滥杀无辜”
眼见着双方又要吵起来,虞略宪将人按住,盯了臻荒衣一眼,开口“我们走。”
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臻荒衣恨恨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