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
蓝衡“你个狗乞赖皮腥臭入骨鱼”
他一连串的脏话毒汁,对着残波就是疯狂喷洒。
直将里面对着残波磕头的“蓝衡”,由一只骂成了十数只。
它们被残波控制着,有的继续磕头,有的像是在表演默剧般,用鸟翅膀互扇嘴巴,还有的在任劳任怨地给残波清洗羽翼和鱼尾巴。
见外面的蓝衡好像骂累了,残波还向他张嘴啵地一声,吐出一枚得意的泡泡,催促地向他甩了甩鱼尾。
蓝衡
蓝衡差点没给气到背过气去。
骂人时最忌惮就是如此。自己骂个热血澎湃,气血上头,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自己是个跳梁小丑,骂了个寂寞。
白幽见蓝衡这次是真的要晕倒,连忙伸手扶了一下,毕竟这位的年龄是真的大,可别直接将自己骂到寿终正寝。
“我说前辈,你消消气,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蓝衡
这样一说,他就更气
凭什么大家都一起待在秘境里,他就垂垂老矣,这条死鱼就还倍具活力
蓝衡在白幽的手指梳理下,勉强脱离了气血冲脑的状态,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一屁股将残波所在的气泡给坐到了身子底下。
如此做法,既能让他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又能骂得畅快开心,舒缓心情。
蓝衡这一骂就是十多日,眼见着外面的楼青茗快要离开湖泊,他也有些骂累了,才缓缓起身,往屁股底下的气泡内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差点没让他气炸了肺。
因为气泡内的水流,被残波缩小比例地捏成了蓝衡的屁股形状,就连上的羽毛就纤毛毕现。
蓝衡
众人
“欺鸟太甚欺鸟太甚”
还没等蓝衡再次开骂,残波所在的气泡便突然消失不见。
楼青茗在贺楼平泽的护持下,花费了十数日终于冲出了墨绿湖底的漩涡佛刃区,来到其上压力平缓的湖底。
确定安全后,楼青茗才舒出一口气,伸手将灵兽袋里的气泡取出,准备将其挂在耳垂下,让残波多看看外界的风景。
结果这气泡一到手中,她就看到里面的残波正将那串佛珠舍利的锁链挂在气泡顶端,结成了一个套子,它自己则努力地扑扇着翅膀,将自己的硕大鱼头往套子里面钻。
发现楼青茗在看它,它眼下还倏然流下两行清泪,鱼脑袋牢牢地挂在套子里面,一副心如死灰的上吊自缢模样。
楼青茗
“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残波自然不会回答,它现在还不能说话。
楼青茗将神识探入灵兽袋,就看到里面的蓝衡已经被气得差点喘不上来气,正被白幽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顺毛,一副马上要翻白眼的凄惨模样。
楼青茗
这俩一个悲悲切切地要上吊,一个被气得大喘气要翻白眼,她之前一直在绷紧精神赶路,当真没注意到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她面色不动,心中暗问“这是怎么了,佛前辈您知道吗”
佛洄禅书正用木鱼锤敲打着膝盖,闻言就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管它们呢,反正就是相互气气,都死不了,无甚大碍。”
楼青茗觉得佛前辈这话相当有道理,于是她若无其事地敲敲气泡“马上你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了,真不用激动到抹脖子。”
说罢,她便将气泡挂在了耳下,权当自己不知缘由。
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残波和蓝衡之间的矛盾,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随着上浮时间的延长,楼青茗眼前的光线就越来越亮,直至最后,她砰地一下浮出水面。
此时时间已晚,她所在的斑点截脉湖深处,已经空无一人。
楼青茗双臂撑在湖畔微一使力,便跃出湖面,站在了湖与湖之间的阡陌小路上。
绛宫内的异火噌地外扩,她身上的水汽当即烘干,楼青茗往身上打下几枚清洁咒,就祭出飞镰开始往斑点截脉湖的出口方向飞赶。
此时,贺楼平泽已经再次钻回了他的莲藕道台。
他一边看着外面辽阔的湖景,一边开口“等离开这里,可能需要青茗你帮我寻上一处合适的渡劫地点,我这边的资产丰富,无需你为我兑换什么。”
他们这批皇楼秘境内的莲子与藕身,凡是悟道的,基本就是道台内存有一部分资产,在外面的储物袋内存有一部分资产。
就是怕等不及塑体重生,自己就栖身的莲子或藕身就要碎裂,届时作为亡者的神府,他们就要飞至某一处小世界化为道台,便宜了历练的外来者,无法给后辈留下财产。
因此,他们放在储物袋内的资产才是大头。
现下东西全部回归,自然没有扒着小辈掏空对方储物袋的意思。
楼青茗却瞬间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老祖您的意思是,您不会加入宗门,需要在外寻上一处地点渡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