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朝廷弄的这个事,男男女女的在一处,一个个的眼神都不老实起来了。
其实桐桐觉得还罢了在朝中为官,哪怕是个伪君子呢,这青天白日的,还能盯着某个女眷一个劲的瞧呀
她没遇到多少放肆的视线。朝前没走多远,偏了一些,该是礼部比较年轻的官员都在这一片。这里离圣上就远了,只管喊,那边也听不见。
因此,远远的就听见这些人高声的说笑。
“不要笑,这是上好的药材蒲草根能长这么大,这必是老根。这可是好东西洗干净切片晒干,回头泡茶喝,冬天再不见上火”
桐桐远远的看见了,官职的高低,出身的高低,决定了这些人的圈子。
四爷和桐桐先奔着经济状况不好的这群人。他们穿的布衣都是打着补丁的,该是家中常备的衣衫。官服是朝廷发的,他们当差要穿,比较爱惜。这很好区分,而且,从地里刨出来的很多野菜根,也爱惜的留着。地里面分门别摆放的齐齐整整。
四爷就先跟那个蹲着整理蒲草根大搭话“敢问兄台可只东宫属官分到哪一片了”
这人抬起头,二十出头的样子,黑不溜秋的,干瘦干瘦的,身后跟着一个更干瘦的媳妇。看了四爷一眼,就起身先还了一礼。
这个还没搭话呢,边上一个坐在地上搭话“得朝东走,兄台莫不是走反了”
四爷就左右看看,“怕真是反了。”
桐桐就说,“走了这么半晌,也累了。歇歇再走吧”四爷顺势挨着这个先说话的人坐下了,“那就歇歇。”
桐桐帮着收拾蒲根去了,跟着黑瘦的媳妇搭话“嫂子是哪里人士”
“京城近郊的。”这妇人声音有些粗粝的质感,一双手指节粗大。她应了桐桐的话,抬眼一看桐桐保养的极好的手,就忙道“不劳妹妹动手,就这一点活也不是正经活就是家里老爷老爱上火,碰上好蒲根怪不容易的。平日里谁有功夫出来挖这个呀”
“没事,顺手的事。”桐桐将这些根大致按照年份给分好,分做一堆一堆的,“这样的老根,也不便宜。收拾好留着,听说是朝廷是要收这样的药材的”
朝廷收药材听谁说的
这么一说,黑瘦的汉子就看四爷“兄台可是从东宫贵友那里得来的消息”
四爷就笑“听了一耳朵,诸位万万不可外传。事还没定下来,究竟如何,还得在看看。”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周围好几个年轻官员都围过来了。
这个问说,“怕是针对西南之策。”
“西南产药,西南也缺药,瘴气横行、毒虫肆虐的地方,最缺好药。”
私下里聊聊,都没见过太子,也不知道太子就在当面,于是,也赶在太子面前说话了。
桐桐收回视线,见边上几个妇人都跟来了,就笑了笑。
都不笨,见跟东宫有些瓜葛,她们也乐意交际交际。
就有一个微胖些的妇人主动搭话,“若是真值钱,买一块荒地,专种这个也成。年的收一回便是了。”
桐桐就笑道“粮食是最好的药这要是灾年起了,有粮食吃的就能活,没粮食吃了就是再要的药也救不了。这东西野生都挖不完,缺不了的。但粮食是真缺。”说着就转移了话题,“嫂子们都出门当差了吗”
一说这个可都来劲了,“我管着我们那条巷子的路,平常得叫一家一家的轮着把巷子里清扫干净,这一下雨下雪,得招呼人都出门来把巷子规整的好过人呀以前那些小子在巷子里随地的解手腌臜的呀现在去瞧瞧,可干净了。巷子里不管是谁家人出门,路上遇到石块就捡回去,现在堆了好些了。弄一堆,我们铺一段路。再弄一堆,我们再铺一段瞧着吧,三年,我们巷子里就铺满了。”
桐桐眼睛都亮了“嫂子能干呀”这不就是动员闲散劳动力么跟居委会大妈似得。她们可不光是能管这个。但这个事不能着急,且才摸索呢,谁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儿。
她就说问道“想叫人家听,也不大容易吧。”
那是也不是谁都能干好的
另一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就道“我就干不了那个差事,不过是针线手艺还成,将巷子里的小娘子都喊来,隔三差五的,教教裁剪,叫她们学些手艺活便是了。不过你家的巷子要是铺了石子路了,只怕回头就得传的到处都是”无序且缺少调配,缺少奖惩措施,更缺乏监督机制。
桐桐一一将其记在心上,还是得更大胆的用女人,将更多的男人从清闲的岗位上解放出来种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