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叫人抬着过去重新树在演武场上。
一个小幺还问秋实,“这靶子上的痕迹都有些旧了。”反正不像是新的。
秋实看了一眼,就哦了一声,“先用刀戳进去刮刮,看起来新一点就行。等公主生了就来演武场了,马上就能有新痕了。”
哦好的。
安排好了,秋实追着驸马去了。从国公府的后门出去,又从公主府的后门进,就算是回家了。
桐桐正换衣裳要出门呢,结果四爷回来了。她不知道四爷在国公府干嘛,只以为他不想见人,躲清闲去了想着从后门进出该能看见园子里种的棉花,就问了一句“那边的棉花发芽了”
“还没。”其实没留意看等她走了再叫人去看看就得了但回答她,一定得毫不犹豫
果然,桐桐没再多问,只嘀咕了一句,“该是这两天能发芽吧。”
“许是没看仔细,等会子再去瞧瞧。”
那倒也不用这么折腾,明天吧
好的四爷面无异色的接了湿帕子擦了手,给桐桐换了件披风,“起风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穿厚点。”说着,声音就低下来了,“接下来该是太子的事了你心里得有数,但却不能聪明的过了。”
桐桐一愣,上下打量四爷,踮着脚尖咬着四爷的耳垂说话,“黑心肝的,你到底想干嘛”
四爷不得不扶着她的腰,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拍了拍,“不许胡闹,快去。”
不肯说
嗯不说
桐桐朝他呲牙,哼了一声,扬着下巴走人了行吧不说就不说,你还能把我推出去喂狼吗
她直接去了宫里,自然是先去见李治。
一去刘仁就放下折子,过来先搀扶林雨桐。
林雨桐一说话,李治才扭脸朝这边看过来,“桐儿过来,叫父皇瞧瞧。”
好林雨桐一脸笑意的坐过去,挨着李治,然后又摸了手腕,“这些日子又没睡安稳”
是啊没睡安稳。
李治叹气,“这个时候进宫,可是被逼的没法子”
林雨桐嗯了一声,“几位相公堵在府门前,不见都不行。”
都说什么了
林雨桐就真什么都说了,“以这话来问女儿,女儿能怎么答呢母后的谏言,父皇是准了的父母都认可的事,偏叫女儿去反了不成女儿不明白他们嘴里那些道理,但女儿如今快做母亲了,深知生养孩子的艰难”
李治点头,“回的好父母都定了的事,怎么能叫你反呢”说着又问,“那这次进宫,是想对那些相公们有个交代”
“也想看看皇兄的”林雨桐就道,“事一出,以皇兄的性子,心里更急只以为是他的过错才致使朝政如此的。”
是啊弘儿心里该很着急
李治就说,“那你先去见你母后,再去见你皇兄,就说,朕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又想起了李忠吧是啊那个太子被废,这个太子又
李治的心里大概是想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或者是祖宗不佑
林雨桐应了一声,就先去看武后了。明崇俨依旧在武后的身边,他一个人能把这一屋子的活都给干了。
帮着归置折子是他,帮着端茶倒水是他,现在就连迎来送往都变成他了。
林雨桐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千金公主从里面出来。一照面,千金公主就奉承,“一看就知道肚子里这个指定是个小郎君真真是又尊贵的人儿”
话真多真密真不分场合也不看看武后现在什么心情,跑来说这个她大概是以为李治真的很信任武后,连摄政之权都乐意给。所以上赶着奉承来了。可武后现在啥心情呢多早晚拍到马蹄子上就不拍了。
装着一肚子的事,她不想跟这个女人应酬。
因此只笑了笑,“您要出宫呀,叫人送您。”
嗳出宫呀。外面起风了,护国公主先进。
林雨桐便再没看她,毫不客气的扔下她先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武后脸上的怒容还没散。她只能先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谁在您面前摆弄是非了您也真是,每天忙不完的事。这有些人不见不行,可这有些人,见不见都行您说您又何苦”
武后深吸一口气,摆摆手,“都是小事而已你说你的事。”
林雨桐见她是真的心情不好,也没废话,就把李治的话转达了,“父皇叫女儿去东宫,帮他告诉皇兄一句话,说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武后怔愣了一下,似有所悟,而后一言不发的坐着,思量什么去了。
林雨桐没打搅,从里面出来,直奔东宫。
李弘在榻上靠着,不时的咳嗽一声。林雨桐这么一说,他像是放下千斤重担,扭脸说端着药碗站在一边的太子妃,“药先放着吧,去研磨,孤要写一封折子,还得请皇妹代为呈送御前。”
太子妃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碗直直的往下掉。林雨桐抬手接住了,放在旁边,问太子,“要么,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