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就差没把武后要独揽权利的心思点在明处。
事实上,这些大臣的紧张的地方也在于此这个君王体弱,出了权后,这是赶上了。可要是一直提倡天子拱手,那之后的君王呢到了下一任帝王,天后是否也要以天子拱手为由,把着权利不撒手呢
林雨桐心里叹气,所以说,武后现在的斗争经验还不丰富。她太急了,过早了暴露了野心之后,后果就是这样的。上上下下比之前更加的戒备
人家问了,林雨桐怎么说呢
她苦笑,坚决不能认,“这便是疑邻盗斧了心里怀疑,就越想越是。可这中间,隔着圣人呢”她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时间,而是道,“诸位此来为了什么,我心里也知道了这样,今儿我就进宫去面圣,诸位看如此,可还行”
张文瓘马上起身告辞,“一切拜托给公主了。”
林雨桐点头,目送这些人离去。
她却不知道张文瓘出了公主府,直接去了英国公府,从国公府的大门又进去了。
张文瓘跟其他人分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因着老国公是在下恩师,在下跟驸马爷有几分交情,这件事,还需要驸马从中斡旋。”
有理张兄先请。
于是,张文瓘就这么毫不避讳的来了国公府。
来的时候四爷正在演武场上,见他来了,四爷放下手里的弓箭,取了毛巾擦了头上的汗,彼此见礼。
不等四爷说话,张文瓘就先道“到底是驸马了解公主果然,公主应承了下来”
四爷指了指边上的榻,请张文瓘坐,“不是在下了解公主,而是公主秉性如此。战场上虽杀伐果断,可到底受佛家道家教化,别的倒是罢了,只无争这一点,就少有人及。”
是啊像是公主和驸马这般无争之人,不多见了。
张文瓘就叹气,“若真是以妇人摄政,朝堂该是何等模样。想那李义府,想那许敬宗,哪一个是良臣能吏好官不肯服软,肯屈就的除了谄媚之辈,还能有何人呢皇后便是不想用那等官员,怕是也不由她若是如此,那朝中的局势说一句晦涩也不为过。想那李义府手握权柄之时,构陷的官员有几何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就比如高居宰相之位的上官仪,最后怎么着了呢谋逆全族除了妇孺,男丁皆斩若没有皇后的构陷,何至于此
想起这些,张文瓘眼圈都红了,“以驸马看,天后摄政这事,能成否吗”
四爷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能成不能成,不在圣人,也不在天后,而在诸位。”
哦此话怎讲,还请驸马不吝赐教。
四爷示意对方喝茶,这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道,“太子有心退,那就该叫此事尽早的的尘埃落定。圣人久不绝此事,未必不是怕朝臣因天后而反对册立天后所出其他皇子为太子。张相思量思量,若是朝廷有一康健太子,天后如何能摄政”
张文瓘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原来如此圣人是想迫使我等同意册立潞王为太子”
四爷笑了笑没言语,李治这个以退为进,是有一箭双雕之用的对武后,这是教训,是震慑,叫她知道她想独揽权利的野心行不通。对朝臣,他这何尝不是一次逼迫呢跟武后摄政比起来,立谁为太子重要吗不重要只要肯立太子,谁都行朝臣不会乐意在立储之事上再起争端的。
这事便是自己不提,李治也会叫人透点意思叫朝臣知道的。
此时,只怕没有人比这些朝臣更急切了。什么李素节李上金,边儿去,只要册封李贤不出意外,就都念佛了
李治先是一逼,这一逼达成了教训武后和顺利册立李贤为太子这两个目的。
可等太子一册立,这又何尝不是对朝臣和武后的安抚。
一打一摩挲,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眼前的困局也解开了,这才是身为帝王的李治
张文瓘被这么一提醒,起身就告辞,这事得抓紧。
四爷要送,对方坚持不让,那就算了。四爷目送对方离开,轻笑了一声。而后重新拿了弓箭,瞄准靶心,而后放手,箭簇冲着靶心而去
张文瓘回头去看,就见箭簇穿透靶心,箭尾还兀自在靶子上来回的打颤着呢。这一幕叫他不由的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原来不止那位公主功夫了得,驸马更深不可测不过,这也正是驸马聪明的地方了,英国公府要再大的功绩做什么这功劳在公主身上叫锦上添花。可若在驸马身上,只怕就不是如此了。
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这位驸马心机深沉。
不过转念又替恩师高兴若是知道曾孙能章程这样,老国公该含笑九泉了子孙后辈文武双全,要城府有城府,要机敏有机敏,要决断有决断谁家若有此子,家族可保五代不衰
想到此处,他甚至红了眼眶。
可他却不知道,这会子四爷收了弓箭,揉了揉胳膊,说秋实,“带着人把这桐木靶心都拾掇进库房去”
是
秋实带了三个人,一个人两个靶子,单手拿了小跑着赶紧撤离演武场。随后得再喊几个人把库房的榆木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