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二章 先诛内后廓寰宇,高处楼月四目杀(1 / 4)

静。

同杏界的热火朝天截然相反。

圣寰殿此刻只能用“静”来形容了不,圣寰殿都没有了

残破的一派废墟中,北北、敖生等年轻人,惊骇地望着轮椅上那个挽弓如月尚未放下的人。

此刻就连桂折圣山的守山人等,都从“局势大稳”中醒过了神来,个个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不可能”

紧接着,是无数疑问

“鱼老被钉到护山大阵上了”

“九祭桂也难逃一劫”

更严重的是

“璇玑殿主,一连几箭,当场被射死了”

众人本以为苍生大帝回来了,圣神殿堂便将迎来的大逆转的时刻。

但此情此景,真太难教人置信了

所有脑海里的疑问,最后只归于一个“苍生大帝,也是圣奴”

天梯之上光影一闪,急急降下一道金袍身影,人尚未落地,当先一声吼

“爱苍生”

一声既出,轮椅上的爱苍生淡然放下邪罪弓,却目不斜视,仿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周边几个年轻人,却怔怔回眸,陡然才被那抹金色刺到了眼。

审判者

天梯之上的审判者,当迎上那一道道目光时,才瞧清了只剩一片狼藉的圣寰殿。

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可是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爱苍生

审判者满是审视的目光,率先望向了九祭桂。

九祭桂化出了灵体,苍白的脸上只剩一抹苦笑。

谁能阻止得了爱苍生

祖树九祭桂是守护、是气运,它不主战,主战叫血树、剑麻

审判者只停顿了一下,转而望向鱼老

“噗”

鱼老一口血喷了出来,浑身龟裂,魔气四溢,眼睛都在翻白,看上去比九祭桂灵体还不如。

审判者犀利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

见状,鱼老便贴着守山大阵的结界壁,无力地滑了下去,脱离了大众视野。

“稳了”

没有人比鱼老更懂摸鱼。

低级的摸鱼,是在上头不在时,抓紧各种碎片时间,战战兢兢搞自己的事,还生怕被发现。

高级的摸鱼,只需在众目睽睽之下奉献一波大的,顺势就可沉底,一年摸一次,一次吃一年。

这波

第一个为道璇玑挡箭

第一个叫道璇玑跑

第一个指明方向

连喊“染茗”这种思路清奇的逃命方式,都给他鱼鲲鹏想到了。

道璇玑跑不跑得了是道璇玑的事情,该尽力的他摸鱼哦不,鱼老已经尽力了。

圣帝道氏,都将承这份情

“爱苍生”

审判者微眯的双眼,再度落回了身前那个不敬之人的身上,后者甚至没用正眼看自己,他质喝道“有人控诉你的罪行,说”

“来者何人”

审判者被打断,自己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眼出声爱苍生,最后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金袍。

“吾乃天梯之上审判司下金袍审判者,代五大圣帝”

“你是圣帝”

“呃,非也,我只是代”

“你是至高审判者”

“呃,也不是,我是”

“那见本帝,为何不拜”

爱苍生转着轮椅回身,眼神却从审判者身上略过,远远眺向了山下,像是无视了空气。

他这惊人之语,却令得全场木然。

北北等神色惶恐,不知苍生大帝为何敢出此言。

那可是金袍审判者,连道殿主都敢训,璇玑殿主都得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

苍生大人都不姓月北华饶道,只姓爱,他怎么敢

审判者自己也懵了,似是头一回见有这么不将他们身上这身金袍当回事者,愣了半晌才勃然大怒

“爱苍生,你怎敢放”

邪罪弓一提,拉成满月,圣力汇聚。

审判者话音戛然而止,瞳孔都为之一颤。

“你干什么”

他声音都要喊破了,藏在金袍下的双膝开始止不住打颤,色厉内荏喝道“爱苍生,诛杀审判者,那是死罪”

弓震弦惊。

这熟悉的一声,直接给远处护山大阵上快滑到底了的鱼老,从水面下震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

爱苍生又杀人了

只是去了一趟染茗遗址,杀气这么重

一跃跃上桂折圣山山巅,恰好不远处飞跃而来两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正是方老和仲老。

三者交换眼神,各自自以为是地确证了圣寰殿和玉京城旧址都问题不大后,心情都稍稍一松。

“没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