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海城,繁华街头华灯盏盏,即使并未身处市中心区域,抬眼望去,也仿佛能隔空看到位于cbd中心最显著的地标,虽然被雾蒙蒙的天遮住了璀璨的颜色,但姗姗来迟的初雪却仿佛半空中徐徐落地的碎晶,莹莹折射着周围的灯光。
天地间初雪飘飘, 却似裹着一场即将纷踏至来的鹅毛大雪,闷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雾气,攒着随时会散落下来。
黑色悍马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谢青苏齿尖不掩杀意的想直接咬在左聿时的颈动脉上,男人微一侧头,咬的位置偏离了一寸,但车内还是瞬间充斥出满满的血腥味。
咬的太狠,血倒流进她嘴里不少,谢青苏无意识的咽下一口血,仍然死死的拽着他领口,嘴上也咬着不放。
见她这是不把他肉咬下来不罢休,左聿时忍痛伸手直接将她从椅背上搂了起来,手抚在她脑后和背后,安抚的拍了拍,声线紧绷暗哑“好了,无论梦见什么,都只是梦,有我在,别怕。”
谢青苏两辈子都没听见有谁对她说过“别怕”这两个字,大概是因为太陌生的词汇, 那声音又贴在她耳边,终于让她从上辈子巨大的疑惑愤恨和想要复仇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齿间松动了些许。
左聿时向后退开一些距离, 但也只是将脖颈从她嘴边移开, 不顾颈侧的血迹, 手仍贴在她背后,将她在睡梦中再一次冷到极致的身体往怀里收了收,继续轻轻拍抚。
直到谢青苏紧皱的秀眉渐渐舒缓,睫毛安静的贴在眼睑上,像是从噩梦里缓了过来,才将人轻轻放回椅背上靠着睡。
左聿时从车内置物盒里拿出纸巾将她嘴边的血迹擦干净,片刻后,才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上那大片明显的血迹。
沈洛刚出了展览厅,没看见左总和谢青苏的人影,本能的便往酒店门前停车场那边走。
刚走近,忽然看见黑色悍马车门打开,左聿时一手关了车门,已经下了车。
“左总”沈洛赶紧走过去,却是刚一凑近,在左聿时闻声回头的刹那,脚步赫然狠狠一滞。
只见左聿时衬衫上从领口一直蔓延至下都是一片腥红的血迹,像是被外力硬生生扯开了三四颗纽扣,敞开的领口下连着锁骨的位置还有两道明显的指甲抓痕。
如果只是抓痕也就算了,沈洛至少也就以为他们家boss可能是刚在车里经历了一场相当刺激的不可描述。
但这衬衫上的血和脖颈上那块明显的咬痕
“左总,您这”沈洛吓的奔过去,手刚一碰到左聿时的衬衫领口,就摸到一把血,血还没干,惊的沈洛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这怎么回事啊”
“别说话。”左聿时只浅浅看了眼他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仿若无事般平静的问“车里有我的衣服”
沈洛走近了,才看清楚他颈边的齿痕,手都要气发抖了。
这哪个王八蛋干的
打架就打架,咬人算什么回事
结果因为左聿时忽然叫他别说话,好像还往车里看了眼,似乎不想吵醒里面的人,沈洛的眼神当场就呆直了数秒,回头看看身后的车,再转眼看看左聿时完全没有任何刚被闲杂人等招惹过的脾气,沈洛闷声默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小声问“是谢青苏啊”
左聿时冷冰冰看他一眼,明显是嫌他废话多。
沈洛嗓音一哽,只好指了指车后备箱“车上有您一套备用的衣服,但现在还是别换了吧,直接去医院处理一下,顺便打支破伤风”
左聿时径自转身往车后走,打开后备箱,在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在副驾驶位上睡得昏昏沉沉的谢青苏,车内的血腥味儿已经散出来不少。
沈洛也向里瞄了一眼,心想这谢大小姐明明看着挺正常的,虽然有些时候凶悍了点,但也不至于咬人啊。
这怎么还能咬人呢还是咬脖子这么亲密的位置这得在什么环境下什么情况下什么距离下才能咬得到脖子
毕竟左聿时现在看着没什么脾气,不像是被咬了,倒像是被猫舔了似的平静,沈洛想着想着也就歪了。
直到左聿时叫了他两声没听到回应,忽然视线往他这边看了过来,沈洛立刻在这冰泉般的视线下回过神,转过头“啊左总,怎么了”
“只有衬衫没有高领的衣服”
“高领您这伤现在必须去医院,穿什么高领那伤口不是很容易被碰着”沈洛一听就急了。
左聿时顺手在后备箱里找到急救包,拿出医用棉片和纱布简单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沈洛在旁边看着都疼,左聿时眉头还没皱一下,沈洛的眉心已经皱成了一团,嘴里帮他配音似的“嘶嘶嘶”了好几声。
左聿时顿时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扫向他。
沈洛抬手过去“左总我帮您吧。”
“不用,那边的袋子里是什么”左聿时一手用纱布连带着医用棉片按在伤口上,同时看了眼后备箱里的那个灰色纸袋。
“啊,这不是天冷了吗那是我妹上周末给我买的毛衣,但是买大了一号,我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