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领领说的没错,帝国的月亮确实很美。
景召凌晨才抵达维加兰卡,刚出机场,迎面开过来四辆车,把他围住
车上下来一个人,景召并不认识“就是你,景九祁的儿子”
是冲着景九祁来的。
景九祁和周边几国政府合作,让den ord短时间内迅速壮大,代价是动了太多蛋糕,得罪了很多人。
“小九爷,”明腾挡到前面,“退后。”
景九祁带人赶到的时候,明腾已经倒下了。
景召一身血,但没伤在要处,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还远远不够强大。
“父亲,是我太自负了。”
景九祁没说什么,他不会责怪,这是景召早晚会经历的,他要成长,也必须成长,他得强大,必须强大。
明腾的尸体被送回了帝国。
景召回了古寨沙,坐在高坡上,抬头看着天。
“哥哥。”
有小孩爬上来,古寨沙的水土不养人,小孩的脸都是黑黝黝的“哥哥,你在看什么”
“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明腾也问过景召,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他仰着头,才十几岁,眼底就有了沧桑“月亮很好看,只是维加兰卡的月亮不好看。”
帝国的月亮很好,帝国也很好,那里不会有飞来横祸,那里很安全。
小孩听不懂。
三天后,景召去了一趟西西戈尔,西西戈尔离维加兰卡不远,西西戈尔是石油城市,那里很繁华。
他走进一家钟表店。
“你好。”
店主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景召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手帕,手帕里面包着一颗红宝石“这颗宝石可以用在手表机芯里吗”
店主戴上眼镜,用放大镜鉴定红宝石“可以的先生,但这块红宝石很稀有,用来当机械手表的机芯不免可惜。”
景召留下了红宝石,说一周后过来取手表。
他只出去了一天,再回古寨沙,那里已经尸横遍野。昨夜说月亮不好看的那个小孩死在了他看月亮的那个高坡上。
景九祁也来晚了。
景召问他“谁干的”
“狄龙。”
狄龙的大哥死了,维加兰卡作为红三角的腹地,重新洗牌,狄龙看上了古寨沙东边的那块罂粟地。
死在高坡上的小孩叫阿罕和,他的父母是那块地上的种花人。
景召给阿罕和的尸体拍了一张照片,那时候他还不懂摄影技巧。
那张照片登上了维加兰卡的时报,一时轰动国际。景召也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战地摄影师生涯,但他的照片从来不署名。
两年后,他带着相机回了维加兰卡。
“父亲,我想去维和部队。”
景九祁从来不干涉他的决定,相反,会为他铺路“想好了”
“嗯。”
景召在维和部队待了两年。
这四年里,他每年都会休三次短假,每次都会去帝国看月亮。很多人问过他,怎么那么喜欢月亮,他答不上来。
后来帕琪有次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他点了头,说在帝国。
她长高了很多,亭亭玉立,张扬漂亮。
景召压低帽子,坐到她座位后面。她戴着耳机,正在看窗外。
六月的太阳很毒。
公交车师傅突然刹车,由于惯性,商领领身体往前倾,兜里的手机挣脱耳机线,摔了出去。
景召的反应速度是练出来的,本能地伸手,接住了手机。
商领领回头。
他立马低头,将手机奉还“你的手机。”
“谢谢。”
商领领把耳机线重新插好。
公交车拐了弯,太阳从左侧的车窗满满地照进来,很刺眼,商领领眯了眯眼睛。
景召往里面坐了一些,挡住窗外的太阳,他陪她坐了四站路。
景召这次只在帝国待了半天,因为收到了景九祁负伤的消息。
景九祁裸着上身,胸前缠着绷带“谁把你叫回来的”
柴秋。
“怎么样”景召问,“伤得重吗”
他和景九祁相处越来越不像父子,倒像朋友。
“死不了。”
景召看了看景九祁的伤势,确认他是真的死不了。
“见到她了”景九祁知道他去帝国干什么。
“嗯。”
景九祁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商领领的事。
“还记得你母亲怎么逃走的吗”
“记得。”景召记事早,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
“你以为她是因为你才逃出去的”
“不是吗”
景九祁正值壮年,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一身血性,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