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元施笑吟吟招手“四哥四哥快来”
胤禛快步走过来,一把抱起瘦弱的元施,放到秋千架上,“四哥帮你推好不好”
“好”
“抓紧了”
元施在秋千上荡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遍了花园。
胤禛跟着护了一阵,不久,许是遗传,元施很快便不需要胤禛能独自在秋千上飞上飞下。
元衿靠在一棵槐树下,胤禛朝她走来,还没抬手弹她脑袋,就被元衿倒打一把“四哥有新妹妹疼了,呜”
胤禛白了她眼,揪上她耳朵,“元施现在多乖巧,你呢现在什么都瞒我。哼,也就老五蠢,不知道你心里多少弯弯绕。”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喽。”
元衿拿老话堵他,换来胤禛狠狠一记眼刀。
胤禛赶来,也是知道德妃要问元衿舜安彦的事,才匆匆赶来,甫一得空便直接问“额娘刚才怎么说”
想到刚才德妃的调调,元衿忍俊不禁,“没有比额娘更直接的问法了。”
“那你怎么说”
“也直说啊。”元衿揉揉耳朵,“你们人人都问,问的我都烦了。”
胤禛很想和元衿聊聊这事的紧急程度,可看元衿避之不及的样子,他又不好做那个恶人。
只能去抱怨亲妈“额娘也真是,明明皇阿玛吩咐是缓缓问你,哪有这样的。”
说出口,又和自己和解,“算了算了,额娘都这样好多年了,不算意外。”
“就是,四哥这也要抱怨。”
元衿皱皱眉头,朝胤禛做了个鬼脸,惹得他笑起来。
“元衿啊,你是真的大姑娘了,连额娘对皇阿玛的那点道理都看明白了,不像元施还只是爱玩爱笑的时候。”
元衿比手讨饶“刚才那些都是我胡诌的,倒是四哥,自从有了媳妇,说起什么男女之道头头是道。”
胤禛嗤笑了下,拍拍元衿的脑袋,又去哄元施下来。
等了没多久,德妃倒从乾清宫先一步回来,从胤禛手里接过了两个女儿。
胤禛道“额娘,您身子不好,回畅春园的时候儿子叫福晋跟车伺候您。”
德妃淡淡地回绝“别叫她折腾了,我又没什么病。元衿和元施都在,我车里不缺热闹。”
“好。那您早日休息,儿子去乾清宫给皇阿玛请安。”
“去吧,今日妹妹都在,要有空来用饭。”
“是。”胤禛朝元衿使眼色,“好好照顾额娘。”
等胤禛走了,元衿牵着元施走在宫道上抱怨“额娘,你觉不觉得四哥越来越操心了我就不爱操心那么多。”
“他是多心,你是装蒜,你两不一样。”德妃横了她眼,“现在还没心眼的,只有我们元施了。”
“在额娘这儿,十四弟都有心眼了”
她轻哼一声,“他成日满宫里跑,你们在宁寿宫花园待了个把时辰了,他怎么偏偏不过来不凑热闹”
元衿笑说“他还能什么心思,躲四哥骂他呗,等会儿额娘一开饭,保管顶着狗鼻子过来蹭饭吃。”
从小胤禛收拾十四很有一套,连康熙都骂不了的功课,只要胤禛冷脸拍拍桌子,十四就能一样不少的做完。
“开春了,今儿晚上弄点春笋,再配条鱼,如何”
德妃口淡,元衿和她吃经常有种回南方的感觉,她笑着点头,又问“额娘,您怎么去乾清宫一会会儿就回来了皇阿玛不留您用膳吗”
“我今日身体不舒服,御膳房的东西吃了烧胃,回来还要病一场。”
这淡漠的样子弄得元衿又是一窘,待回了永和宫,德妃许是高兴孩子都在,今日忙不迭地去了小厨房准备。
全然没有病中孱弱的样子。
元施继承的是胤禛的传统,一贯的好学认真,坐在窗台下练字给元衿看。
见额娘忙忙碌碌,小元施练着字念叨“额娘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啊”
元衿笑笑,按着元施让她乖乖练字别多嘴,心里却是有了计较。
德妃在宫里二十年,膝下有儿有女,只要不犯泼天大错,康熙永远不会真拿她如何,单看六公主母女便可知,即使当初种种,最后也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囚禁不得出而已。
她不便揣测当年她出生前和出生后那几年发生过什么,但看四哥对弟妹的看护和德妃那不谈的态度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那冷热之道,不如说是脱身之道,且康熙未必不吃这套,毕竟宫中追捧的热脸多如牛毛,偶尔受点冷也算新鲜,只是不会日日都来吃冷挂罢了。
这天的晚膳用的跌宕起伏,胤禛去乾清宫请安后很快便来了,陪元施元衿玩了一阵德妃叫他们去西稍间用饭。
晚膳刚刚摆开,一道油焖春笋才上桌,小十四果然顶着狗鼻子窜了进来,刚扑上桌子流着口水找筷子,胤禛咳嗽了一下,吓得他浑身哆嗦。
小十四当场就不想吃了,结果被元衿拽住领子按回了膳桌,小东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