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铸造师,可他要走了火。药方子,却完全不好奇这方子背后是什么。我教他如何调整枪膛的作法,他学得格外认真,做完以后却完全不好奇原因。我带回的那么多书,现在除了让你开心,什么用都没有。”
元衿接口“枪是这里面最不重要的东西,他们没有办法理解,他们不能理解,也从来没人让他们理解过。”
“公主,到此为止吧。”
他戛然而止,站起来拍了拍外袍上的尘土,手掠过被康熙踹过的地方,轻轻皱眉。
元衿问“你不是在皇阿玛面前把这些话说了,所以被打了”
舜安彦呆了下,才展颜笑道,“当然不是,万岁爷打我是因为”
他手指向东方,突然不敢看元衿,只问“他在普度寺,我马上要奉命去看守,公主有话要带吗”
“没有。”
元衿答的极为果断。
普度寺是皇城附近最宏伟的寺庙,前朝曾做过明成祖时期的皇太孙宫,满洲入关时还做过多尔衮的府邸。
现如今早已改成了有黄教风格的寺庙,藏香袅袅,风铃阵阵。
舜安彦站在香炉旁,看着正殿檐廊下晃动的黄铜风铃。
朴素但悠扬的风铃声,与他在大漠看见的那些并无二致。
蒙古都统吴耷拉匆匆赶来,他已经守在普度寺一个月,和胤禛胤祺一样,为了这桩蒙古的大事,他连着月余没有归家,连年都没有过。
看见舜安彦,吴耷拉和看见救星似得握着他的手紧紧不放“佟少爷,您可来了。”
“吴都统,不用客气,咱们直奔正题吧。”
他转了一圈,吴耷拉为他介绍了整个普度寺目前的情况。
“前后两殿,前殿只有法王和神童住,后殿群居着侍奉而来的喇嘛,他们每半日换一波到前殿伺候,比换班还准时。”
“有异动吗”
吴耷拉摇头,“没有,就是前殿常有喧哗。”
“喧哗是吵架还是商讨说了什么”
“听不懂,最早奴才觉得是藏文,咱们就去理藩院找了个藏文翻译来听,但也说听不懂,只猜出来一些词。”
吴耷拉递给舜安彦一叠纸,“佟少爷,您瞧瞧,万岁看过后说继续日夜监视。听说你书读得好还出过远门,快帮咱分析分析,这帮鸟人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是不是和咱们对着干。”
舜安彦举起纸来,眯着眼仔细研究了阵。
我寺、雁、家、佛祖、花
都是支离破碎的单个词汇,组不成任何有意义的句子。
“这没用。”他把纸还给吴耷拉,“就没别的了他们两不出屋子吗”
吴耷拉摇头,“除了万岁召见,他们从不出门,法王年纪大了有附骨疮,不适合挪动。哦只有刚来的时候,第一次喧哗后,神童出来过一次,把大殿四周的风铃都换成了如今的样子。”
“原来不是这样”
“不是。”吴耷拉带舜安彦去后殿瞧,“原来都是青铜制,有阳刻偈文的。我也禀报了万岁爷,万岁爷说畅春园的庙里也挂着这样的,就随神童去了。”
吴耷拉忧心不已,“佟少爷,这事可怎么办呢”
“没什么了不起的,法王尊贵,如今只是住在这里。吴都统早些休息吧。”
“歇不了,我心里不踏实。”吴耷拉附在舜安彦耳边说,“我瞧见那个神童浑身瘆得慌,我和您说个事儿,你看看是不是我多心了。”
吴耷拉是康熙跟前积年的老人,他十五岁开始做康熙的贴身侍卫,至今二十年不止,不但上过前线,还为康熙收编和训练了新满洲加强近卫。
连舜安彦授官做侍卫时,也是他做的考校。
这种职业军人,都有天生的直觉。
舜安彦让他但说无妨。
吴耷拉道“我觉得,后殿的喇嘛们,更怕神童。”
“什么意思”
“就是挂风铃那天,法王在屋子里喊了句,那句我听懂了,是蒙文抓他进来,可里面伺候的喇嘛没一个出来的。神童自顾自把风铃换完又进去了。”
“吴都统心细啊”
舜安彦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搓着,心思转得飞轮一样都没转出点什么。
吴耷拉本可以回府过元宵,可他敬业,又怕第一天舜安彦不习惯,坚持留在普度寺陪他。
因是元宵,他还让人备了壶热酒来。
“佟少爷辛苦了,才从大漠回来,就跑来干这差事。”
“也是事从紧急,四阿哥也在刑部待了整个过年了。”
“这群喇嘛啊,都不是东西。在大漠上宛若神明,横行无忌,视牧民为其囊中之物,我出入多年看得多了。哼,那个法王腿上碗大的附骨疮,每天夜里疼的直哼哼,焉知不是报应。”
舜安彦给吴耷拉倒了杯酒,“吴都统别说了,喝酒吧。”
“这事可怎么办喏。”吴耷拉举起酒,愁绪浓到化不开,“再拖下去,北边的两个死了,这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