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赶紧滚,回去办你的人事去”
小猫咪惊恐地“喵”了一声,元衿撸撸它下巴,“不是说你,你晚上好好折腾你的奴隶,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争取活得比我长哦。”
说罢,她扬长而去,走进了福君庙内。
南巡后,元衿还是第一次来福君庙。
里面一如既往地平静宁和,浓重的藏香和悠扬的风铃混合,自是这畅春园里最空灵放松的地方。
元衿快步走了进去,出去一次她已经许久不写字了,也不知道神童敏敏的字是否变得更好,更不知她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抄什么新词新诗。
然而元衿失望了。
正殿佛龛上静静躺着一本佛经,且是最最基础的金刚经。
他写的中规中矩,全然没有了写江南时的洒脱生气。
元衿一页页翻着,难得的,一个字也没有抄。
犹豫了许久,她带上佛经去了后院。
后院依旧是那样,破败但整洁,元衿以为自己会看见空落落的院子,却没想到巴拜特穆尔独自坐在后院的门槛上。
听到元衿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了头。
继而,又底下。
他手撑着青石砖,缓缓站了起来,朝元衿合十。
血红袈裟依旧,可素来干净的白麻衣襟上有些不一样。
“你,脖子那儿”
他修长的手按了下脖子,垂头苦笑了下,“抱歉,公主见笑了。”
“是血吗”元衿犹疑着问,“宫里谁打你了”
巴拜特穆尔摇摇头。
元衿上前一步安慰他,“你别担心,你和我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找皇阿玛。就算你被关在这儿抄经,你也是法王派来的人,他们不能这么对你。”
巴拜特穆尔后退了一步,抬起手请元衿不要走近。
“公主,公主留步。”巴拜特穆尔别过头去,似是不堪,“不是宫中人,是我阿玛而已。”
元衿顿住,“你阿玛来京了”
他轻点了下头,“赛音诺颜部来京觐见了。”
“那他打你干什么你都多久没见他了”
巴拜特穆尔勉强一笑,“他只是不喜欢我抄那些东西而已,他罚的对。我是喇嘛,该恪守戒律该一心侍奉法王。”
“所以你抄了这金刚经吗”
“是。”他摊掌对元衿说“阿玛已经训过我,我已知错,以后会改的。”
元衿沉默了片刻,心情极为复杂,但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那还是抄佛经吧,如果,那是必须。”
巴拜特穆尔点了点头,他也沉默了片刻,才说“抱歉,公主,您大病初愈,小僧便扫了您的兴致。”
元衿并不想怪他,他脖子处的伤痕还在渗血,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亲能下这样的毒手。
她小声建议“我让青山给你拿些药,如何”
“公主不必照顾我,我这是该挨的罚。”
“没关系,留疤就不好了。”她转头嘱咐青山去疏峰取药,“和我去前殿坐会儿吧。”
巴拜特穆尔拒绝,元衿换了语气骄矜地命令“神童大人,就算抄经你这本抄的也太差了。”
她抖了几下给他瞧,“你没进京时写的那些也比这个好吧,重抄去”
他低头笑了下,高洁淡泊的脸庞终于回了些生气来,终是答允。
可他身上有伤,元衿到底没让他重抄,只是和他坐在正殿的黄铜风铃下掰扯着南巡的闲话。
他很安静,是个极好的聆听者。
“巴拜特穆尔,我玩的不开心,没看见桂雨。”
大病让她逗留在南京,没能回到杭州去看看外婆的家乡。
“大概,梦是回不去的吧,你们佛家有没有这种说法”
他道“若是梦,便本就是虚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