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京中勋贵里是常事,可那两人实在有点吓人。
“哎呀喂,还好我额娘只是骂我,从来不这么哭哭啼啼的。”
胤祺心里珍惜起自己的老娘宜妃来,宜妃性格直爽,骂他们几个儿子时都是一拍桌子痛痛快快地骂,骂够了就翻篇,还会不计前嫌地继续满足他们兄弟几个对金银财宝的无尽渴求。
若再比比元衿,那更是没得比了,五妹妹虽然柔软但不吓人呢,哪一回说话不是从理字出发
胤祺觉着,对比舜安彦,他的生活环境过于优越。
舜安彦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五阿哥,平日里都是奴才救您,您今日也救我一把。”
“救”
“您就把我捞出去,赶紧的”
胤祺伸头往那屋里瞧,佟夫人和馨表妹还靠在一起淅淅索索说着私房话,馨表妹手边好像还多了个香炉,往里一个劲地添着什么。
“我进不去。”胤祺十分拒绝,他有种预感,自己进去了就是唐僧进了盘丝洞,不掉个三两鸡皮疙瘩出不来。
他把手里的人参灵芝塞在舜安彦怀里,“这个是皇祖母赏赐的,你收好啊,我走了”
舜安彦死死拽着五阿哥不让他的脚步往佟园大门那里挪,“求求您了,您就进去说畅春园的天都塌了,没有奴才去补天,今儿就过不去了”
胤祺拼命挣扎,“天塌了也要国舅爷先去补,你最多是泥灰”
“别说当泥灰了,我就是当炮灰也行啊”
他两一来一往话说得大声了些,馨表妹端着香炉从屋里走了出来。
“表哥”她盈盈一望,娇娇轻笑,“表哥,这是哪位客人呀”
舜安彦架着胤祺就往前走,“这位是五阿哥,他替皇太后来看望额娘,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不能叫五阿哥站着。”
胤祺打了个喷嚏嘀咕“这什么味啊”
“是豆蔻、兰花和调和而成,听说表哥用时觉得重了些,我想也是,终究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和我小女儿家用的一样。这次我就减淡了些,又添了两味药材,盼能解表哥的一身疲乏。”
馨表妹捧高了香炉说“表哥你闻闻是不是好点了五阿哥在宫中见多识广,不若品评几句,替馨儿看看是否合适”
胤祺震惊地瞧了眼舜安彦,这人平时一本正经的,怎么私下用这么矫揉造作的东西。
人不可貌相啊。
他又打了个喷嚏,整个脑袋都被熏得嗡嗡响,但碍于面子又不能冲舜安彦表妹一个姑娘家说实话。
只喃喃说“还行还行。”他揉揉鼻子,“我以前常在五妹妹那里闻到香,但她那里好像没这个味。”
馨表妹眼睛一亮,“是五公主吗五公主可喜欢这些若她没有,小女可奉献给她,我这就去包些来,请五阿哥带去替小女敬献给公主。”
她如蝴蝶般飞进了屋子,舜安彦在胤祺耳边说“您等下就说您记不住那些香,一定要我去园子里和五公主解释。”
“凭什么”胤祺瞪了他眼,“你离我五妹妹远点。”
舜安彦想我倒是想,可你妹妹怎么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奴隶。
嘴上道“奴才对五公主和您都是滔滔敬仰之心。”
“呵,说的好听。”
舜安彦开了价“就算万岁爷让我去朝中当差,我也替您抄写。”
馨表妹捧着一螺钿花盒走了出来,娇滴滴地拜下说“五阿哥”
胤祺指挥身边小太监接过,“挺好,我园子里还有事,那个舜安彦啊,你跟我走。”
馨表妹抬起了头,刚想说表哥还要陪姑母用饭,但瞧着面前的天潢贵胄又不敢开口。
舜安彦假模假式地说“五阿哥,奴才今儿是告假在府的。”
“诶,哪容得你休息,赶紧和我回园子吧,南巡有多少事呢。”获得足够价码的胤祺戏也十分足,拍拍身后太监捧着的木盒,花纹纷繁复杂的一个盒子,还绑着一条织锦缎带,“就这香也得你去和五妹妹说,我哪记得住。”
说完,就拉着舜安彦在馨表妹的灼灼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佟园。
一出佟园,胤祺靠在自己的马屁旁大喘气。
“你额娘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舜安彦解了自己的马,耸耸肩,“等我祖父觉得她在园子里太久了,自然会好。”
胤祺了然笑笑,明白佟国维是不喜欢儿媳缠孙子太紧。
舜安彦是佟家二房的长孙,自上次比骑射后,更是被皇阿玛记在了心里,这样有大好前程的人,佟国维那般老狐狸怎么可能让佟夫人和那什么表妹绊住他的脚步。
舜安彦上了马,请胤祺先行,“奴才和您走一趟。”
胤祺拉动缰绳慢慢走在前面,偶尔闻闻自己的指尖,“这香怎么那么冲五妹妹也爱摆弄,但好像比这个淡啊。”
“待会儿我们送去,您请教五公主吧。”
他当然记得,元衿以前就喜欢那些,周钊当初第一回要去元家相亲,就托他在拍卖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