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令您失望,教授。呃希望不会。
"总之,我先偷偷将这个坏消息放到最前面∶我没能找到您说的那个画家,也没能得知他的名字。
"坏消息就讲完了接着来说点好消息吧。
"我的确找到了一两个熟人,他们曾经见过这个画家,在我所就读的美术学院。那是去年夏天的事情,他们说那个画家来学院里见习,当了一段时间的雨假兼职老师。
"这事儿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放了雨假之后,我就回家了。这几个熟人因为种种原因在学校里留了一阵,所以才知道那个画家的存在。
"他们只是远远地瞧见过那个人,很符合您的描述金边眼镜、身材瘦削,总是背着画板。我拜托他们去打听一下相关的消息。
"不过很遗憾的是,当时参加这名画家的课堂的学生并不多,并且那是夏天雨假时候的课程,,报名的人都是校外的,所以我们也没法找到相关的学生了。
"我有想过从学校的行政老师那边下手,但是老师说去年的资料都找不到了,这可真是让我郁闷了一阵。
"我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回复您,所以就又盘问了曾经见过那个画家的几个人。最后,其中一个人还真了一条应该是有用的信息。
"他说,他曾经在校外也见到过那个画家他之前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不过在我的逼问之下,他还是把这事儿说出来他是在阿瑟顿广场附近看见的。
"当时,他看见那名画家匆匆跟上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脚步。他说他那个时候在想,这是在跟踪吗不过,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种猜测的,恐怕他自己不怎么相信。
"但是,我认为有必要跟您提及这件事情,因为说不定真的是在跟踪。您不觉得,一名出现在阿瑟顿广场、正在画画的画家,是非常不引人注意的吗
"他可以在那儿等待目标出现,自顾自在那儿写生没人会在意一位写生的画家随后他就可以跟上目标。没人会在意这个画家的来去,因为人们都觉得,艺术家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这是我的一点儿想法与收获,希望能帮助到您。当然,如果您什么时候有空,那为我解个惑,告诉我您究竟在调查些什么,那就最好不过了。
"充满好奇的阿尔瓦吉力尼。"
阅读完这封信,西列斯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这封信透露出了两条信息,第一是那名年轻的画家在去年夏天的时候,曾经在阿尔瓦所在的美术学院担任兼职老师,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当时的档案资料找不着了。
第二则是曾经有人看到那名画家在阿瑟顿广场跟上了某人的脚步,疑似是在跟踪在这一点上,西列斯实际上是认可阿尔瓦的推测的,他同样认为那很有可能是在跟踪。
而跟踪的可能对象就是
布鲁尔达罗。
这个名字几乎立马冒了出来,让西列斯微微一怔。
现在想起来,他与那名画家的相遇,日期都显得十分特殊那都是他前往历史学会参加入门课程的日子。
换言之,同样在那一天,布鲁尔达罗也会前往历史学会,也将参加入门课程。
西列斯甚至见过这名画家出现在历史学会中。
如果真是这样
西列斯证在那儿,感到一阵微妙的寒意。
如果那名画家的出现真是为了跟踪布鲁尔达罗,那么,从一开始,布鲁尔就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吗从多久以前
他的父母长辈,又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呢
想了片刻,西列斯便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将信纸放下,轻轻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琴多问∶"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西列斯说∶"有一些但只能说是某些细节的补充。"
琴多了然地点点头,他说∶"按照您之前的说法这算是找到了真相的拼图,但并不能说解决这个事件。"
"是啊。"西列斯说,"况且,这还是两个不同的事件。"
他捍了捍鼻梁,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窥见了真相的一角。"西列斯低声说,"达尔文医院是这样,达罗家族的事情同样如此。这已经是十分可观的进展了。"
"的确如此。"琴多说,"您也不能为此过于操劳。"
西列斯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走到了窗边,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拉米法城。洛厄尔街32号二楼书房的窗外景观颇为不错,可以隐约望见那波光粪粪的坎拉河。
最后,他说∶"我只是感到,我活在这座城市里,因此,也需要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琴多站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随后低声说∶"再没有比您更好的存在了。
西列斯反而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些许的不自在。他转移话题说∶"我该给阿尔瓦写封回信,医生那边我可以抽空去医务室找他。你帮我先读一读那本阴影纪文学相关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