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闺女看一眼。
方剑平懂了,看好小芳。
小芳上厕所他都在外面守着,不是怕她溜出去玩儿,而是怕张小草盯着这边发现小芳落单欺负她。
可张小草却像消失了一样。
小芳“学会”十首诗,从“鹅,鹅,鹅”到“春江水暖鸭先知”,从“两个黄鹂鸣翠柳”到“早有蜻蜓立上头”,从“月落乌啼霜满天”到“两岸猿声啼不住”等等,反正就是一天一首,十首学会了她还没出现。
方剑平不安,却没工夫研究她,因为刘季新和段伊然回来了。
孙组长开车送回来的。
犯了事被车拉走还能被车送回来也就他俩了。
孙组长没去知青点,而是把车停在张家门口。
正值中午,张庄的村民不是忙着搂柴,就是挑水准备做饭,所以家家户户大门敞开,路上门口都有人。
公安的车一出现,这些人就不约而同地围上来,看看又出什么事了。
车门打开,看到刘季新和段伊然,都不由得“吁”一声。
孙组长一眼扫过去,所有人同时噤声。
这么大动静张支书想不知道也难。
他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过他不意外,他算着日子呢。
别人可以嫌弃两人,村支书不行。可是刘季新背着他算计他闺女,让他笑脸相迎,张支书也做不到,“回来了”淡淡地问。
刘季新和段伊然的表情木然,像是没听见。
张支书不禁担心,不会关几天关傻了吧。
孙组长也担心把人关傻了。来之前让局里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看一下,俩人有点吓到了。
白天还好,外面有动静。到了晚上四周漆黑一片,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
孙组长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停顿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说,因为他俩没被送回去还被送回来,“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张支书前几天又去农场一次,希望农场争取几个名额把刘季新和段伊然送回去。
农场主任很明确地告诉他,年后还有一批知青,做好接待工作。至于现在的这些知青就别催了。
张支书死心了,这几天都在琢磨怎么安排他俩,“我都安排好了。”
孙组长喊一下“刘季新,段伊然。”
两人依然呆呆的,跟魂不附体一样。
有村民忍不住问“不会傻了吧”
“谁傻了”外面的情况张小芳原本不感兴趣,但一个“傻”字让她忍不住出来,“刘季新”
刘季新的眼珠动了。
方剑平为了保护小芳也跟出来。
段伊然的眼珠也动了。
张小芳注意到他俩细微的表情,顿时知道她和方剑平能刺激到两人,故意说“你俩傻了”
两人的眼睛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人也正常了。
可是周围已围满人。
强奸这种事最不受待见,更别说两人还试图用这事诬陷方剑平。
村民们都没什么文化,哪怕张庄比别的村条件好一点,依然有七成以上的村民是文盲。可是这些人不懂法,但他们心智正常知道好赖。
先前以为他俩傻了还有一点点同情他们,毕竟俩人犯的事还没到搭上一辈子的地步。
既然两人没傻,村民们就毫不掩饰地鄙视他们。
段伊然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却不再是笑颜而是厌恶,她的脸刷一下红了。
刘季新脸有点微红,但紧紧抿着嘴唇,看起来很不服气,仿佛他只是棋差一招。
张支书注意到他的神色便明白谢组长为什么先来他家,还对他说,麻烦他了。
刘季新被关十来天吓得不轻,可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此时此刻或许还在腹诽,方剑平运气好,遇到这些有丰富侦查经验的公安。换个地方他别想这么幸运。
张支书觉得他的安排得调整,但不能当着村民的面说出来,否则他们得把矛头转向他,跟他吵吵闹闹。
“都散了吧。”张支书扫一眼众人。
这种事可不多见。张庄十年难得一例。一个个都卖个耳朵给他装没听见。
“又想让我扣工分”张支书问。
王秋香刚刚出来就迎到这句话,忍不住说“你除了会扣工分还会干啥”
张支书瞥他一眼,就往人堆里看,“老六”
王秋香愣了愣,反应过来拔腿回家,慌得“砰”地一声关上门。
其他人还是不信他来真的,可张老六从人后面挤过来。
张老六管着四队的工分众人立马找借口回去。
转眼间,门外只剩七个人。
张支书对他六弟说“先送他们回知青点。”对两人说,“洗洗衣服洗洗澡歇半天,明天开始干活。”
两人都没动,都看向方剑平。
孙组长忍不住皱眉,“还没死心真想去法院”
段伊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