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很像,要咬咬复仇,做一个很坏的人。爹爹那么温柔,她不要杀爹爹。周黎书安抚了她半天,小家伙才渐渐平静。
等周黎书再看,窗户已经没人了。
周露白跌跌撞撞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他的国家败了,他成了最卑贱的俘虏。他留下的最后一道暗手,买通稳公,藏下一个女婴,只待日后卷土重来。那日在产房里,他故意发作脾气,便是让寇绯红尽早离开,好把女婴调出宫外。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还是被她发现了。
不,或许她早就发现了,觉着玩弄他甚是有趣,就将计就计,蒙他进鼓里。
他玩不过她。
好像自始自终,他都摆脱不了傀儡的身份。
周露白以为自己输无可输,但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与自己形如陌路时,他心底仍是忍不住生出一阵绞痛。
爹爹是我。
是我。
“您不能再走了。”伺候他的人小声地说,“前面是频伽殿,有陛下的御驾在呢。”
周露白垂下眉眼。
“陛下不去陪着凤君,在池边喂蚊子”
这话带刺的。
那人赔着笑,“您说笑了,陛下今日饮了些酒,怕熏着殿下和小殿下,便外出走动,散散味儿。”
周露白往那莲池走,他有了身孕,又是陛下点名要护好的,禁卫军投鼠忌器,根本拦不住他。
周露白走到女帝面前。
宫中庆祝元夜,于檐下挂了一盏盏春灯,她闭着眼,半边脸被衬出了松根石般澄亮的质感。
看着柔和又多情。
“是哥哥么怎么出来了我等下就回去的。”
醉酒的女帝与平日不同,更爱撒娇,周露白鬼使神差的,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疼,头疼,哥哥你揉揉我,下次,下次再也不喝了,你原谅我。”
她又唤了一声。
周露白坐在了她旁边,双手绕到她脑后,按摩着。
她却猛地扑过来,蜜煎煎地亲他。
周露白注视着这张让他爱恨交织的脸庞,原本伸向她脖颈的手垂留下来,被吻得痛楚抽泣。
某一时刻,她停了下来。
双眸半是混沌半是清醒,“你装絮絮干什么”
她指腹擦拭红唇,吐出两个字。
“恶心。”
周露白的心头被这两个字刺得鲜血淋漓。
他明明知道自己该示弱,但出口却是讥讽,“是,我恶心,我怀的还是孽障。”
她挑眉,“一个阶下之囚,你以为你怀了寡人的孩子,寡人便不敢杀你”
他冷笑,“一尸三命,求之不得。”
“噗哈哈哈你好天真啊”
她掐住他的下颌,嘶哑着调子,眼尾沾红,在潮湿的春夜格外靡艳。
“有个古老传统,叫去父留子。”
“不如就从寡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