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
等到公司蒸蒸日上,自己却转眼就从岳叔的嘴里听到父母身亡的消息。
贺关停下回忆,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按在琴键上,连忙抬起来。
楼冬藏坐在一边,没有出声。
贺关有时候会感谢楼冬藏看不见。
这样就不会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楼冬藏“要和我一起弹一首吗。”
他没有说弹什么,但手指已经动了起来。
几乎每个弹钢琴的学生都会的卡农。
有人说卡农是一首神奇的曲子,难过的人能听到希望,开心的人能听到悲伤,惬意的人能听到春风拂面,平和的人能感受到安宁与祥和。
贺关在楼冬藏弹过一个小节之后跟上去。
四指连弹,干净的琴音让人整个沉静下来,他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跳跃,用柔和的琴声填满整个下午的房间。
光影变幻,婆娑的树叶在微风中摇动。
贺关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手在琴键上触摸、弹动,慢慢平静下来。
岳叔从侧屋走过来,在门口看到一起弹钢琴的两个人,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春风里,很慢地微笑一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关起得很早,给楼冬藏留下一个自己录音的闹钟。
闹钟准时在七点响起来,铃声是贺关的录音。
“老楼,我去爬山了,你该起床啦。”
重复三遍之后,楼冬藏从被子里伸出手,把闹钟关掉。
春天是个适合登山的季节。
贺关在山脚下的装备店里和老板唇枪舌战了八分钟,最终以七折的价格拿下了一整套登山装备,把来时穿的衣服塞进了背包。
他从穿书到现在,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心情很好。
家里有岳叔,楼冬藏不会有大事,noiit也在假期,圈内一片唱衰,这几天热度在逐渐下降,没有他在意的必要。
今天多云,微风。
贺关从公交车下来,在淮阴市偏北的公交站牌下车。
青果山。
这里人烟稀少,很多都是来爬山的山友。
他在车上看到一位轻装上阵的大爷,靠他的鞋认出来他也是来登山的。
两个人一起在这个站点下车,向青果山走去,很自然聊了起来。
贺关主动搭话“大爷,您也是来爬山的”
大爷头发黑白掺杂,看着精神矍铄“那可不吗,小伙子带的东西挺多啊。”
贺关笑了笑“嗯,带了点急救的东西和水,也不重。”
大爷看他笑,多看了他两眼“你长得还挺好看看起来挺眼熟的。”
贺关不动声色“是吗看来我还挺大众脸的,谢谢您夸我。”
原身这记么糊,走到街上还会被人认出来是贺关没想到的。
大爷摆摆手“哎呀不是不是,像个明星,我想不起来了,我闺女老爱的一个综艺节目,选小男生的。看我这记性。”
贺关试图转移话题“大爷,那树上的鸟是什么啊那边那边,怎么看着像个树上的企鹅。”
大爷一看,乐了“嘿,你这小孩儿,什么企鹅,那叫夜鹭也就身子胖了点儿,怎么叫人企鹅呢。”
贺关挠挠头“嘿嘿。”
到了山脚下,贺关果然看到这位大爷和他的闺女,稀奇的是,这闺女看起来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看来也是家里的小女儿,非常宝贝。
大爷一看到自己的闺女就乐了,说“乖女儿,这次来得很早啊,难得有一次没有迟到”
女生“爸你就别挤兑我了,我今天正常起床了,也没有堵车,我真没骗你,之前真不是故意不想和你登山所以来晚的,唉,我要说几遍您才相信啊。”
贺关听了两句,听明白了。
女儿在淮阴的北边工作,父母住在淮阴最南边,离得太远,所以周六女儿和妈妈一起去学插花,周日在青果山等着父亲,两个人一起去爬山。
真好。贺关默默地想。
女生一看到贺关,眼睛都亮了“你是贺关天哪,爸爸,你给我带来好大一个惊喜,这就是我追的崽”
女生嘻嘻一笑,递给贺关一个口罩“好的,大明星。”
一行三个人一起上山。
贺关上山步速很快,步伐也稳。
他年轻,再加上之前是明星,总会训练,很能走。
让人惊讶的是这位大爷和他的女儿也当仁不让,看来是来过很多次了。
三个人登山硬是登出了比赛的架势。
走到半山腰,贺关停下来喝了口水。
女生看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大爷倒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山上走。
女生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想八卦。
贺关喝完这瓶子里最后一口水,叹了口气,把口罩拉好,说“三个问题,回答完之后别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