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点头,和师傅天南海北的扯起来“可不是吗,我以前手底下也有这样的人,没有一个干超过三个月,踩个缝纫机都说会扎手,不愿意干。”
木工师傅“您一看就是大老板,这种小孩肯定也见得多了。”
师傅边说边整理最后的脏灰。
贺关看他动作熟练、赏心悦目,蹲在石阶上看“干不长久,现在别人都拼,他想走捷径,这可能吗,闹呢。”
木工师傅做完手里的活“我也这个想法,不想干也别在我这占名额做好了,您检查检查,没问题我就走了。”
贺关“好嘞,网银还是现金旁边的浇花水枪能洗手,师傅您打开上面那个按钮就行。”
木工师傅洗完手,说“微信,包上有二维码,老板您扫就行。”
两个小学徒帮完忙就在原地站住不动,也不说话。
贺关去扫二维码时看到木工师傅身上有一串热缩片,上去一看长得都不错,付过钱之后下意识拍了张照。
木工师傅看见了,问“您也喜欢这个乐队吗我女儿很喜欢,这是她给我的。”
贺关辨认一下上面的人,说“看着长得挺帅,我不认识,下意识想搜搜是谁。”
木工师傅“好像叫青途,哪个字我就不知道了”
贺关“谢谢您告诉我,我送您。”
木工“不用了,钱收到了,我看您多给了两百,就当路费了,谢谢您。”
贺关笑着和人挥手。
贺关转身时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蹲在门槛里一点,安静地闭着眼,像睡着了。
记贺关“你怎么走路还是不出声吓我第一次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第二次”
楼冬藏“你和师傅说乐队的时候我就下来了,你没听见。”
贺关“不说这个了,进屋吧。摸到一楼新放了个什么没有。”
楼冬藏“嗯。”
贺关经过时楼冬藏很自然地朝他伸手,他便把人拉起来,想松手,却被人握住了。
楼冬藏“不是说每次添新东西都会带我看吗。”
于是贺关没有甩开他。
贺关带着他来到一楼楼梯口,酝酿了半分钟,说“贺关认路小课堂开课了现在我们在一楼楼梯口,直接向前走。”
“总共三十三步,到了。”
一楼层高三米,南北通透,明厨明卫大落地窗。
此时下午三四点,发热的阳光被玻璃削弱力度,照进室内,照亮这架温和安宁的钢琴,带来一股虚幻的朦胧美。
贺关拉着他坐在琴凳上,两个人便一起落座在钢琴前。
贺关“会弹吗”
他又自己接上“会弹吧。”
楼冬藏手指放在琴键上,很轻地按下去,在找音“嗯。”
自从失明之后,这些东西他都没再动过,没想到这里会有一架钢琴。
在他找音的时候,贺关已经慢慢弹了起来。
楼冬藏听了听,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说“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贺关“嗯。我最喜欢的。”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弹出一串串流畅欢快的音符,说“有钢琴之后就可以写曲子了。”
楼冬藏“你会”
贺关“嗯,自学的编曲。”
其实贺关系统学过。
他大学时就是编曲专业的。
大学选择的专业是个分水岭,也是贺关和父母产生裂隙的开始。
父亲想让他选择服装设计,贺关没听,选择了编曲。
录取通知书寄过来那天,贺关的父亲碰巧在家,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录取通知书,直接拆开,看到了晴天霹雳的几个字。
恭喜贺关同学您被xxx大学录取,就读音乐制作与编曲专业,请在xx年xx月xx日于我校报道。
那是一次爆发得十分彻底的争吵,贺关屋子里的唱片被平日里一向和蔼可亲的老爸掰碎,吉他也被当场砸弯。
贺关对此的反应是
提着行李提前到达学校周围,借同学的钱在酒店住了一个月,顺利入学,开始了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活,学习各种乐器。
他们从此开始互相不闻不问。
之后贺关毕业,被家里的保镖押回自己家,和四年没见的岳叔打了个招呼。
他一开始也想摆烂。
那时候贺关刚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但随着在公司里越待越久,能轻易看出
家里不太景气。
公司在不停裁员,财务报表乱得一塌糊涂,人员流动非常快,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人在何处。
他和父母唯一的联系就是岳叔,只能从岳叔嘴里了解到一星半点。
岳叔说父母不愿意见他。
父母还说,管好公记司,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贺关在自己家环顾一圈,把自己所有音乐相关的书籍、唱片、资料都搬到阁楼上,再也没有拿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