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藏伸手去摸“什么”
把豆角递给他之后,贺关自己扒拉潮湿的牡蛎“豆角,来择菜,参与一下家务劳动。”
楼冬藏“”
贺关冲他一笑“不是说看不见吗,那就摸吧。”
“哪有绝对符合正常人标准的人,”贺关一边掰牡蛎一边指点他择菜,“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在一定程度上,这不也算正常吗。既然看不见就用摸的呗。”
“用左手抓着,右手择,应该用不到手腕。试试摸摸看,不会做菜肯定也没摸过菜。”
楼冬藏乖乖照做。
手下的触感很神奇。
楼冬藏以前从没觉得豆角的触感是这样的。
说冰冰凉凉不太正确,可手下的确一阵温凉。
拜贺关所赐,家里暖气开着,楼冬藏这几天都没有体寒的情况,连带着头疼都一起减轻,所以觉得豆角是凉的。
如果放在前几天,对他来说,豆角可能是温热的。
贺关掰开壳,把牡蛎肉放到一边的小碗里,顺带看了一眼楼冬藏“掰这么短没法炒菜,长一点。”
他歪过身体,离得很近,可能马上要靠到楼冬藏的肩膀,点了一下他的右手。
贺关很快回原位“手指往前,大概和你前两段指头加一起那么长,这个长度方便夹,一口吃。你那样就是豆角粒了,夹菜不太方便。不过你自己拿勺子吃的话还是豆角粒更方便一点,你要吃豆角粒也行”
他身上的味道很快靠近,又很快消散,楼冬藏似乎抓住了,但想想,又没闻清楚。
楼冬藏很快回神,开始回忆自己对豆角的印象,最终得出结论“我没吃过豆角。”
贺关手下动作很快“嗯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楼冬藏根据他的指导掐豆角,把豆角一根一根掰成段,声音清脆,啪一下断开,很有节奏感。
他说“不记得了,都是阿姨准备好送来,比较忙,拿来就吃,填肚子了。”
贺关苦口婆心道“老楼啊。”
楼冬藏被他这句称呼叫得顿了顿“”
贺关边说边笑“吃饭是头等大事,一顿不吃饿得慌。知道吃好吃的有多治愈吗不好好对待吃的,身体会不高兴的。”
“不过也没事,”贺关大手一挥,“毕竟在我手底下就没有吃不胖的人。我之前有个室友和我说他是吃不胖体质,一日三餐吃甜品都不胖,我俩就打了个赌,他负责我俩的伙食费,我负责做饭,三个月之后上称胖了十斤。”
楼冬藏敏感地问“男的女的”
贺关“嗯我刚才没说肯定男的。当时我”
他说了三个字,意识到这不是原身有的经历,于是换了个措辞“当时没钱,没办法只能和人租房嘛,舍友,也没必要搞太僵。”
是,贺关对他也这样。楼冬藏想。
他没有接话。
贺关虽然在人际关系偶尔的相处上有些大条,但是不傻,想到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后知后觉楼冬藏可能有点吃醋了。
他头一次被男的吃醋,心情比较奇怪,不过还是觉得要解释一下,主动说“只是舍友。”
贺关看食碗里还剩最后一个牡蛎,这才稍微停下动作,说“楼冬藏,这我得和你坦白。”
早点说出来对大家都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楼冬藏咔一声掰断半截豆角段,平和地说“你说。”
他看着平稳,其实脑海里已经有些乱了。
如果现在贺关说他有喜欢的人,自己该怎么办。
贺关如果要和自己坦白他有别的爱人怎么办
他对贺关当然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但楼冬藏在这几天里感受到自己极强的占有欲。
对一个靠近自己,不会逃走的人的占有欲。
既然说好了,那就陪在我身边。
如果贺关现在要走怎么办。
楼冬藏当然有私心。
如果贺关离开了,自己又要陷入之前的境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已经不想回到之前两个月暗无天日还像个过期废品一样被闲置的日子了。
其实从几天前,最后一个保姆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再看书。
因为看书没有用,既帮不到他的工作,也帮不到他的生活。
但他还是看了,因为他总是会想起贺关,需要别的分散注意力。
贺关的嗓音很特别,语气总是绅士又带着点俏皮,他几乎能想象得到贺关说每句话的表情,同时想看到他的脸。既然是明星,那应该很帅气。
可他看不到。
现在如果贺关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楼冬藏应该说我们保持距离、然后离贺关远远的吗。
他不愿意。
楼冬藏在几秒间隔里纷乱的思绪被贺关一句话全部打散。
“其实吧,我是个直男。”
贺关挠挠头“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