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二楼自觉运筹帷幄的通判公子变了脸色。
这次出门本就没什么事儿,无非是在家里闲的无聊,出来游山玩水找找乐子,说想到在这肃州府,真的有人敢和他硬碰硬。
抬头看向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婉娘道“在桂云县敢惹我,我不能让你们活着走出去。”
走到对面猪肉摊前,婉娘抓起桌案上的剔骨尖刀,拎着跨入酒楼。
那通判之子见状,整个人吓得全身剧烈发抖,眼瞧着婉娘转眼就到,并且堵住了楼梯口,他看看楼下,距离不算高,却也不敢跳。
“哒哒哒,吱嘎吱嘎”
声音越来越近,那男子抖如筛糠,脸色一片煞白。
“你真要杀他”素娘跟在身边,声音也传到了对方的耳中。
婉娘道“杀了不吃亏。不然等消息传出去,肃州府那边肯定会派人来的,咱们必定遭殃。反正都是倒霉,不如先杀了他助助兴,别到时候罪受了,还不解气。”
杀他助兴
田公子欲哭无泪。
他的确有想过,回去后必定带更多的家丁前来收拾这个小娘子。
可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是个杀人狂徒。
看到俩姑娘出现在楼梯口,田公子干脆一咬牙,直接从二楼窗户上跳了下去,摔得七荤八素。
不等他站起来跑路,却见那持刀的女子居然带着同伴,也从二楼跳下来。
比起他的狼狈,人家落地的感觉飘逸潇洒,举重若轻。
“唰”
剔骨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动,就能见血。
“区区一个通判之子,居然敢找惹到我们的头上,真以为这天下是你家的了”婉娘向前送了送刀。
田公子止不住的发抖,察觉到一股细微的疼痛,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割破。
下一刻,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微风吹拂,一股怪味让俩人齐齐皱眉。
婉娘把剔骨刀递给屠夫,笑道“洗洗再用,这种玩意儿的血臭烘烘的。”
屠夫颤巍巍的揭过刀,一个字都不敢说。
找人要了几根绳子,把这四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随手扔到一边。
“就扔这里”素娘瞧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不合适吧”
“先陪你去药铺,之后我会把人扔远一些。”婉娘看向周围的人,“谁都不许动他们。”
众人我们也得敢呐。
素娘在药铺里买了些寻常的药材,拎着药材包和婉娘回到原地。
这几个人被打的厉害,至今未醒。
她们先回到铺子,找王鸿要了一辆马车,将那几个人塞到马车里,拉到城外,随便找个了隐蔽点的地方扔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把这次麻烦当回事。
连夫人都舍不得欺负她们,凭什么让外边的人欺负了去。
晚膳饭桌上,婉娘把这件事告诉了秦鹿。
秦鹿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觉得这件事微不足道。
只是当晚,他就准备了几颗药丸,和王县令服下去的一样。
大盛朝的官员都是这个德行,当污浊成为常态,清白才是罪过。
比如盘剥是常态,亵玩娈童是常态,调戏民女是常态,而官府欺压百姓更是常态。
这种常态已经维持了近百年,突然站出来一个人,说这些常态都是错的,他们怎么肯承认。
错的,为什么还要维持百年。
大盛朝早已不堪。
天下百姓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也想过反抗,可世家的力量那般强大,反抗无用。
世家可以不在乎皇族的死活,可他们自身的利益,绝对不能损害。
“娘,毒丸”韩镜进来,闻着屋里的药味,在联想晚膳时讨论的话题,得出了结论,“之前不是做了好几颗吗”
“时间太久,可能过期了。”秦鹿把药丸搓圆,放到木盒中,“等那边来人后,就给他们吃掉。”
“那是州府通判。”韩镜揉揉眉心。
秦鹿知道通判,掌管州府的粮运,田地,水利和诉讼等,虽说官职仅次于知府和同知,通判却能监管他们俩。
权柄在地方上算是极大的了。
“那人先欺负咱们的人,要么做刀俎,要么做鱼肉,我选择刀俎。”
韩镜打着呵欠,他也愿意做刀俎。
而且这次过来也不是觉得婉娘和素娘做错了,就是处理此事的方式太过稚嫩。
田公子醒来时,三个家丁围在旁边。
看到他醒来,三人无比激动。
万一公子死在外边,他们仨也别想活。
“公子,您可算醒了”
“是啊,小的见您这么长时间没醒,可吓死了。”
田公子看着四周,脑子还有点懵,“这是哪里”
“小的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夜里也看不到哪里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