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这边帮着打下手,三人收拾起来别提多快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年夜饭准备好,三人围坐在炕桌上,听着周围传来爆竹的声音,年味似乎在噼里啪啦声中,浓烈起来。
“娘,明天回村子吗”韩镜问道。
秦鹿给他夹了一根鸡腿,“不回。你就当娘带着你改嫁了,那边的人少接触。”
他是不愿意接触,就怕娘被人说闲话。
“之前险些害了咱们娘俩性命,你忘记那仨混蛋是如何欺负你的若不是村里人顺路,你早被淹死在水坑里了。”
“儿子没忘。”韩镜永远都忘不了。
污水莫过头顶,他奋力挣扎脱离,却被三人拿着树枝不断的向下戳,枝丫戳在面部的疼痛感,至死不忘。
那一刻的恐惧,太强烈,即便被小皇帝抄家灭门都抵不过。
只因那是韩镜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胁。
“那就好好记住。圣人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故,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连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何必去逞能”
秦鹿最恶心的就是以德报怨,凭什么
“之前我被杏林堂冤枉,但凡我肯开口,那孙大夫也不会死。可是老娘就是想看着那老东西倒霉,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栽赃陷害的下场。宽容不一定能让人改过,只有将他的恶,回之以恶果,他才知道痛。”
不得不说,韩镜真的是喜欢自己的母亲,每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里。
鸡鸣时分,外边还有些黑,却已经透着夜色渐散的朦胧。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胡言拍了拍脸颊,趿拉着鞋子小跑出去。
不多时便听到外边传来热闹的寒暄。
很快,三个小孩从外边进来,进门就和秦鹿拜年。
她见过其中一个小孩,是李夫人的孙子。
“祖母知晓秦夫人在县里没有亲人,特地让我们来热闹热闹。”那孩子笑眯眯的说道。
其中一个小姑娘将暖手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一只狸花猫幼崽,小心翼翼的捧到秦鹿面前。
“夫人,这是祖母让我送来的。”
别说,秦鹿一眼就喜欢上了。
小猫儿看起来不大,给人一种奶味十足的感觉,捧在掌心看着那奶呼呼的可爱模样,小表情似乎都透着委屈巴巴。
此时小猫儿正在哼哼唧唧的,似乎在撒娇,听得人心口发软。
韩镜倒是不愿意出门,外边太冷。
再加上心理年龄太大,和这仨小孩出门能玩什么
他不想跑不想跳,总不能让他出门看孩子吧
自己的亲孙子都没这待遇呢,更何况是旁人。
将母亲做的小点心给他们分了分,“你们都不困”
“我们晚上都睡着了,你没睡吗”小少年问道。
韩镜摇头,“我陪着母亲守夜呢。”
“那待会儿吃过早膳你可以睡觉,我们待会儿就回家,以后有时间再玩。”小少年很懂事,并未强拉着韩镜出门。
在这里吃了一会儿点心,临走时还被秦夫人塞满了荷包,嘻嘻哈哈的被胡言送出门。
待得他们离开,韩镜起身站在秦鹿面前,撩袍跪下。
“孩儿给母亲拜年,祝母亲身康体健,福寿绵长。”
秦鹿还是第一次被人跪拜,弯腰将这孩子拎起来,拍拍膝盖的灰尘,“跪什么,行揖礼就可以了。也祝你开心快乐。”
说罢,掏出一锭小元宝放到儿子掌心。
紧接着胡言也上前拜年,同样的到了一枚元宝。
早膳三人喝了一些粥,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秦鹿给小猫儿泡了一点软饭,瞧着它哼哼唧唧的吃光,又见它添了两口温水,将它送到了儿子房中。
自己的房间太冷,这只猫儿又太小,留在自己房间不合适。
找了两件旧衣服,团起来放在火炕边。
小猫儿可能吃饱喝足犯困,被放到衣服弄成的小窝里,很快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抱着尾巴尖尖咕噜起来。
新的一年,秦鹿不止给两个孩子传授知识,还开始教他们武功。
胡言学的稍稍有点晚,悟性却不差。
虽说比不得韩镜这种顶尖天才,已然超越绝大部分人了。
出了上元节,新任知县陈思然来此上任,第一时间就是清查县内遗留下来的陈年旧档。
秦鹿并未与对方接触,亦没有接触的必要。
“秦夫人,韩镜,给两位拜个晚年。”
宁凤章从外边进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比头顶的日头都要灿烂。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同龄少年。
“这是我表哥陈撰,县令之子。”
双方打过招呼,俩孩子便被带到韩镜房中,秦鹿则去忙自己的事情。
“原本表舅这一两年就能调任至府城,此次却来了华阳县。”宁凤章坐到暖炕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