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不是个喜好社交的人,更多的时候她愿意一个人待着。
一张碟片,一壶茶,一份小点心,再加几本书,就足够她度过一个美好的午后。
来到大盛,如果不是身边有个小娃儿,何须整日忙碌。
她会开一家店,雇佣几个人,再建一栋景色雅致的宅子,不成婚不生子,了此余生。
韩博文说什么回去祭祖,那是谁的祖宗
她秦鹿的祖宗可不在这里。
别说韩家,就是秦家也别想占她一分便宜。
“没事少拿东桑村的事烦我,日后你们总能得到好处,回吧。”
不等韩博文开口,胡言走上前来。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韩博文也不好厚颜叨扰,只能离去。
送走对方,胡言回到秦鹿身边。
“夫人如若和宗族处理不好,会影响到小公子的。”
秦鹿笑道“不会。韩家就没有一个读书的苗子,好不容易出了个韩镜,非生死大仇不会断亲。”
越是临近年节,年味越重。
秦鹿在父母过世后,就再也没回过老家,逢年过节都是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度过。
但凡遇到年节,家中的阿姨都会留下来陪她,免得留下她一人显得孤单。
她倒是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孤独虽说会伴随着各种回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享受那份宁静的。
年节,只对小孩子来说是热闹的,反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年味越淡,也预示着又老了一岁。
在大盛,过年是没有鞭炮的,火药的出现还是在唐朝,直到宋朝火药才在民间大范围使用。
虽说不存在鞭炮,却有爆竹。
爆竹是晒干的竹子以火烧之,随后竹子爆裂发出声响。
秦鹿之前并未准备竹子,还是房东李夫人着人送来一些。
除夕当日,秦鹿三人先简单吃了点东西,围坐在韩镜房中的火炕上,摆上小方桌,玩着简单的游戏。
华阳县的年夜饭都是在半夜吃的,而除夕夜除了犯困的孩童,其他的人都需要守岁。
直到第一声鸡啼,大人孩童会走出家门,给族中长辈拜年。
秦家没有长辈,自从秦鹿从韩家离开后,秦家那边没有任何举动。
秦氏的长兄不在了,且没有娶妻生子,而秦氏的父亲再娶后有了另外的儿子,秦氏这个女儿早已忘记。
如此再好不过,也免得秦鹿应付那家人了。
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娱乐活动,着实无趣。
她靠在火炕里边的软被上,翘着腿优哉游哉的看俩孩子下棋。
外边寒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
“祝福你在每一天里,永远多采多姿。心坎中聚满百般好,长存百般美”
正在下棋的俩人听到秦鹿唱歌,不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祝福你在你一生里,永远充满欢喜”
秦鹿见两个孩子听得有滋有味,故没有停下,咿咿呀呀的唱完了。
韩镜眼神明亮的笑道“娘还会雅言”
她唱的是粤语般的祝福你,而粤语源自中原的雅言,因粤语有九音六调,故而是真的好听。
大盛朝没有雅言区域,北黎也没有,只有南楚之地有近三分之一的地区还在讲雅言。
这和当权者的出身有关。
母子俩都知道对方身上有猫腻,然而谁都没有挑明。
秦鹿是不在乎,韩镜则是太过在乎。
这首歌和大盛朝的歌儿小调都不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曲调,一听之下难免觉得新奇好听。
胡言这个听不懂雅言的,也觉得有种朦胧美。
“少见多怪。”秦鹿笑着睨了儿子一眼。
她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守岁了,没有娱乐活动转移注意力,不免觉得困顿。
“我眯一会儿,差不多了喊我起来准备晚饭。”
摊开儿子的小被子披在身上,打了个呵欠,合上眼。
俩孩子继续先前的棋局。
一连三局下来,胡言输的心服口服。
“小公子当真棋艺高超。”
韩镜嗯了一声,“继续。”
这边笑笑,收起棋子,准备彻夜鏖战。
偶尔两人停下,胡言起身去添煤。
两人年初一都没有长辈需要拜年,等到鸡鸣天亮后就可以回房补觉了。
从来没有哪个冬天能如今年这般舒坦,被窝里暖融融的,躺下后舒服的要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秦鹿被儿子叫醒。
起身披上衣服,来到厨房用凉水泼了脸,冰凉的水瞬间驱散了瞌睡。
两个孩子也不下棋了,一块跟着来到厨房帮忙。
鸡肉早已提前煮熟,只需要直接翻炒即可。
一条江鱼在水桶里被拎出来,一刀背下去,直接砸晕。
韩镜坐在灶前烧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