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只是诧异这么一个封闭的国度也能产生一个这么风趣又有见识的人。
很庆幸自己在共和国的生活有这么了解西方文化的人来照顾。
而等到回到法国,凯瑟琳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他不少的影响。
自己变得开始喜欢东方的艺术品了,变得喜欢用华夏的瓷器来款待客人,而且偶尔也想吃吃中餐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自觉想起他。
已经年过四十,经历过太多男人,认为男女之情对自己已经完全消失的凯瑟琳,还真不知该怎么合理解释这一切。
她肯定自己绝不是迷恋这个年轻人,但又感到他的身上有种强烈的魅力,深深吸引着自己。
就好像这个年轻人是守护着所罗门王的精灵,掌管者所有宝库的要死,总能展示给她人间少有的宝物似的,让她忍不住想去探寻究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看不透,在眼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她实在没把握真正的说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
甚至想想自己居然走到了要向这个年轻人求助的地步,就够羞愧的了。
自己演了一辈子的戏,被誉为欧洲影坛的第一夫人。
广告代言无数,投资圣罗兰,引领了六七十年代时尚潮流的影后,居然半辈子的收入还没这个年轻人多。
真不知道上帝为什么会这样去安排,太让人恼火了。
算了,没关系了,全是为了伊夫。
即便最后此事不成,但总得让伊夫知道,我也努力过了……
正是抱着这样混乱的思绪,凯瑟琳·德纳芙来到了乔治五世酒店的大堂酒廊。
她的内心比皮尔卡顿几天前向宁卫民开口还要忐忑和不安。
毕竟论和宁卫民的交情、友谊,她和大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何况她开口索要的又是高达上亿法郎的资金。
完全可以说,她纯粹是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态跑的这一趟。
是维持庄园庞大的开支,是每天犹如雪花一样飞入信箱的账单和活动邀请,还有身体和精神越来越糟糕的伊夫圣罗兰的情况,逼着她不得不进行这种变相乞讨的。
如果说按她自己的预计来看,成功率不足三成。
当然,如果她要是再年轻一些,或者宁卫民要是没有新婚妻子在身边,或许概率还能高点。
毕竟电影圈子有一条大家都懂得也需要尊敬的规矩,两性关系不管持续的时间多么短暂,也应该在物质上有所汇报。
但是,当她走进大堂酒廊的门口,看到宁卫民和他的妻子坐在一起,她就知道,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了。
否则的话,宁卫民只要对她有点兴趣,就应该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的。
这种情形让凯瑟琳·德纳芙的心里更是别扭得厉害。
虽然她也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真的发生什么的。
但她毕竟是名导收割机嘛,同时还身为圣罗兰的缪斯,她不允许有男人真的能对她视若无睹,完全免疫。
然而让她稍微有点欣慰的是,宁卫民和松本庆子几乎共同向她招手。
而且她注意也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那举止不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真是太抱歉了,这个时间来打扰你们。”凯瑟琳紧挨着松本庆子坐下来,凭着影后的演技她成功克制了紧张的情绪。
只不过几天的精神焦虑让她的脸色不大好,疾驰忙慌来到这里,思维言行也有点慌乱无措,终究还是暴露出了她面临麻烦的秘密。
“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很高兴见到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要一杯酒,金巴利吧。”
“你确定?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哦,对了,我是开车了。该死。那我就要巴黎水好了。”
“好吧,放轻松,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有话你可以慢慢说。我们都会认真听的。”
凯瑟琳尽量不让自己的脸扭曲,但她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了?难道阿兰给你们打电话了?他都对你说什么了?”
“阿兰?你是说阿兰德龙先生吗?”宁卫民说,“不,你恐怕误会了。其实我们从戛纳走后,就没和他再联系过,我只是看你的样子明显有事啊。否则你为什么急着要见我们?”
凯瑟琳终于重新镇定了下来。
她可不是个蠢女人,从宁卫民的语气着重突出“我们”这个词后,她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于是她主动抚上了松本庆子的手,就好像一开始她就提出过要一起见他们两人的要求似的。
“真是对不起,把你也给请来了。不过因为要谈的事情很重要,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场。”
接下来凯瑟琳一本正经,声情并茂的讲述了自己的诉求。
简短截说,也就是她投资的圣罗兰其实一直在为上市做努力,把成为法国第一家上市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