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铭站在那个扎满了尖针的垫子前没动。
修士锻体,要是真论起来,这些针其实伤不了他什么。
但虽然事实是这个事实,可贺家却并不知晓。
倘若现在站在这里的真是一个普通人、贺家的真少爷这是生生地要把人废了吧
就因为救了一个差点被“弟弟”逼死的仆从
到底是借了人家的身份,阎铭这会儿对贺家那位流落在外的少爷也有几分共情。
同为血缘兄弟,养在身边的和流落在外的却得到如此差别对待,阎铭对此这会儿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愤怒。
沈询
阎铭这边还在默默蓄力的怒气条,但一旁把人带过来的管家却没有注意到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注意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知晓认子内情的贺父心腹,他对这个被认回来的所谓“少爷”并没有放在心上,更遑论体贴对方的心情了。
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前面的祖宗牌位,然后沉着声,“还请大少爷跪下。”
阎铭闻言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示意了一下地上的针垫,“跪这儿”
管家并没有察觉这句话里面的危险意味,仍就点头,“家主吩咐,少爷不敬长辈、不友兄弟,此乃贺氏祖训中大忌,合该受罚的。”
言下之意,既然受罚、那当然不会轻易就把人放过了。
阎铭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虽说这个假扮真少爷进贺府的主意确实是他出的,但他可不是来受这个窝囊气的
那管家对阎铭的如此作为却也不意外,他神色不变、淡淡的道了一句,“来人。”
一时之间七八个身形精壮、看着就十分孔武的家丁从外面进来了,阎铭的身形虽然是也是强壮的,但是这种人数对比下,却显得势单力薄了。
管家接着吩咐,“帮大少爷跪下。”
这话落后,一群人立刻成包围之势向着阎铭过来。
阎铭扯了一下嘴角,有点嘲讽。
他就手一个擒拿直接扯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拎起来,又以这个人当武器,一个横扫过去,于是原本围过来的家丁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阎铭随手把拎着的倒霉蛋然放在一旁的“尸体”上,接着抬脚向着那边的管家走去。
阎铭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太快,管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这会儿见人往他这边走过来,才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刷白下去。
他嘴唇哆哆嗦嗦的,但是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阎铭揪着后脖领子一把拎了起来。
以后者多年贪墨囤油水养出来的体型,当然无法用“拎小鸡仔”这种形容成年待宰的肥猪还差不多。
但是对于阎铭来说,就是这重量再添上一倍也算不了什么,他轻而易举的就把人拎到了针垫子上方。
被提着管家在半空中无处着力,但意识到阎铭想要做什么,简直是拼着命要往后缩,扑腾着四肢的模样可笑极了。不过他这会儿却也顾不得这些,整个人汗如浆下,半点不见方才的淡然,连声求饶,他“大少爷饶命饶命啊是小的不知好歹、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少爷放小的一马,小的来世今生必定当牛做马以报少爷大恩大德”
这声音凄厉、说话间已然涕泗横流,全全然然一副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态度。
这意想不到的滑跪速度让阎铭一时之间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颇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管家这么多年养出来的肥膘在这时候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只听“嘶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响,管家原本恐惧求饶的声音一顿,随之而来的是杀猪一样的惨嚎。
阎铭“”
“”
对着那个正弓成虾米、抱着膝盖在地面上翻滚的胖子,他忍不住露出点相当一言难尽的无语表情。
阎铭确信以自己的控制力、刚才绝对及时把人扔出去了,那些针就算扎了也绝对只是穿透布料、扎破了点皮肉的程度,比起膝盖来、他觉得那人更该捂的是腚。
眼见着这个人有这么一直不停嚎下去的架势,阎铭忍不住拿小指掏了两下耳朵,“差不多行了。”
他说着又往侧边挪了两步,拿脚跟踢了踢那群从被放倒之后就装死不动弹的家丁,“你们也是。”
要不是对自己下手的力度有数,阎铭这会儿还真以为自己一不留神闹出人命来了呢。
这贺家也是,家里一个个的
全都是人才
阎铭本来确实是气的,但是被这么一群“人才”一搅和,他觉得有功夫跟这群人生气都是浪费力气,当下也懒得再纠缠、抬脚就要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去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踝、一点点往上抱住了小腿。
阎铭
他差点把人一脚蹬出去
这要是没忍住,现下抱着他腿的这人可真是不死也残。
来人正是刚才还涕泗横流的管家。
阎铭收着力气稍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