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嗯,让让乖,哥哥给让让好生检查一下,才好安心。”
哥哥的声音很低,每个字都如同在唇舌间碾碎了再吐出来,说不出的缱绻勾人,听得他整个后腰麻了一片。
他不对劲
“哥、哥”祁让慌乱地喊道“我突然觉得腰没那么痛了,要不咱先走吧,别待会儿那个变态回来了,咱就走不了了。”
“变态”哥哥的手停住了,刚好压在祁让尾椎骨的部分,尾音拖得很长,最后是上扬的,似乎夹杂着一点凉凉的笑意。
一股诡异的麻痒的感觉倏然从尾椎骨窜到了四肢百骸。
祁让不知道这种危险的预感来自何方,努力回过头,也只看到他哥微垂的眉眼。
他皱眉大喊“就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人啊,他还把我锁床上了,这是正经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为了证明这种行为真的很变态,他动了动脚,锁链响起哗啦啦的声音,昭示其存在感。
哥哥捉住了他乱晃的腿,语气愈发沉了几分“让让,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啊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了,我失忆了,刚刚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那个人刚好把手机落下,我给你打了个电话,我都认不出你是我哥。咱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失忆了”他的声音还是不急不缓的,手指也动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祁让的脚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祁让都要急死了“对啊我失忆了哥,你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先带我出去再问你不觉得现在这个处境很危险吗”
“是挺危险的”他哥轻叹了一声,放开了他的腿,“让让别怕,纵是失忆了,哥哥也会保护好让让的。”
祁让好感动,这就是来自哥哥的爱吗
“呜呜,哥你对我真好。”
“是啊,哥哥不对让让好,对谁好呢”顿了片刻,他轻笑一声“让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很高兴。”
不知道为何,哥哥的语调总让他心尖儿发颤,明明他的语气轻缓,祁让却似乎能从中听到某种克制或者说压抑,风雨欲来。
祁让的喉咙有些发涩“哥”
哥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让让别怕,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被绑架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祁让自认为他的心没那么大,可当哥哥的手遮住他的眼睛时,他突然就变得浑浑噩噩了起来,很困。
意识溃散前,他感觉到哥哥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脚踝,似乎以一种极其诡谲的调子感叹了一句“出血了呀”
祁让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冒了起来,但还是抵挡不住涛涛而来的浑噩睡意,彻底昏睡了过去。
祁让醒来时,真的已经离开了那个陌生的房间,当然,现在不过是回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但至少脚上的束缚没有了,他安心不少。
他慢吞吞爬起来,打量眼前这个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房间空间很大,基本的家具一应俱全,有不少绘画相关的书籍和工具,看起来他以前是学画的,而且家庭条件不错。
祁让拉开床头柜,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里面零零散散地画着一些线稿,像是一种灵感记录,偶尔才会有星星点点的一些字迹,从幼稚到整齐,似乎时间跨度很长,应该是小时候就开始使用了。
他快速翻了一遍,主要是看上面记录的文字
“让让要保护哥哥,再也不会让哥哥受伤”
“阿萨死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拉拉不见了。”
“小米出车祸了,怪我没有看好它,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养宠物。”
“不要接受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
“好想养布偶,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十八。”
根据配图,阿萨、拉拉、小米分别是一只狗、一只兔子、还有一只猫,不过都没养多久,都因为意外没了。
至于那个“要保护哥哥”和“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没有配图,倒是有一些凌乱的线条,说明当时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很痛苦的,但具体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放下本子,祁让又去翻了一下书桌,找到了一些他以前的作品。他的作品挺杂的,有素描、也有写实油画和抽象油画。虽然失忆了,但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直觉,他的水平应该不差。
随后,祁让走到衣柜边,看了一下他的整体着装风格,大多以风格简约的休闲款为主,但正式的西装也有备着。
翻到下面贴身衣物的抽屉时,他的指尖好像碰到了什么冷硬的东西。
祁让翻开衣服,把东西取出来,竟然也是一本画册,内容之离谱,让他差点原地去世。
救命他怎么会有一整本他哥的黄图
整整三四十张之多,没有一张是穿了衣服的,有时候是头上扬时性感的喉结,有时是抓握着另一只纤细手腕的有力的手指,还有用力时紧绷流畅的腹部肌肉
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