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母亲早逝,跟着父亲长大。可是父亲脾气不太好,后面又再婚。
听起来的确是和父亲关系僵硬。
时萤不太死心“如果”
话刚出口,陆斐也平静将她打断“你要是想跟对方谈穹顶收购后的运营计划,那些对崔晃有意义,不代表对他父亲有意义,何必多费口舌。”
男人的话很有道理,时萤无法反驳。
她叹了口气“那我们要回酒店吗。”
“no。”梁榆突然抱住了她,“宝贝,我们去蹦极吧”
“蹦极”
时萤颇感意外,下意识看向陆斐也,对方却眉眼平淡。
她在心里腹诽以工谋私的事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是可以的吗
梁榆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解释“昨天你不是说想试试蹦极,今天吃早餐遇到陆ar,我提了一嘴,他居然答应了。陆ar这趟出差也太大方了,感觉格外好说话。”
离开萨措镇后,他们在梁榆强烈的意愿下搭着车到了蹦极的地方。
不同于南方的婉约山水,嘉宁所有的景色都是大开大合的震撼,此刻高耸的峡谷边亦是如此。
作为新晋的网红打卡点,前来尝试蹦极的人不算少,等待间隙,前方的峡谷间传来不绝于耳的尖叫声。
时萤站在围栏边朝下望了眼,高空的眩晕感使她有些紧张,攥紧了手心,却不想放弃跃跃欲试的火苗。
终于轮到他们,穿好了防护服,前一秒还在兴奋的梁榆却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我放弃,还是教练陪跳吧。”
前面那些不敢尝试的新手,大多都选择了教练陪跳。
最终,梁榆紧紧拽着陪跳的教练,玩成了她的蹦极体验。
上来后,一向飒爽的她腿软地靠在时萤身边“妈呀,老娘的心脏都快跳没了。”
紧接着,就轮到了时萤。
弥漫雾气的高空近在咫尺,她站在跳台前踌躇许久,却始终无法迈出跳跃的一步。
梁榆提议道“宝贝,你也陪跳吧陪跳安心多了,自己跳脚就跟焊上面似的。”
说完,她就去看一旁的教练。
“教练,你再多跳一回”
时萤看了眼陌生的男教练,面色纠结。
教练见她没有说话,突然来了句“既然你朋友跳过,要不然跟他一起跳”
“那也行啊。”梁榆在一旁附和,又看向时萤,“放心别怕,跟着人两眼一闭就下去了。”
最后,她看向几人身后,散漫靠在那的男人“陆ar,你发发善心,陪时萤一块跳呗”
时萤随着梁榆的话抬头,对上陆斐也漆黑的双眼,看到他扯下嘴角,嗓音懒散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梁榆又扭头去看时萤。
“那试试吧。”
如果他不介意,比起陌生的教练,或许她能够尝试着和陆斐也完成跳跃。
“准备好了吗”
是教练的声音。
陆斐也穿好了装备,站在时萤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眼神漫不经心地落在她身上。
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嗅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道。
“抱紧。”教练强调式开口。
时萤内心挣扎片刻,尝试着伸出手,虚环在男人精壮的腰上。
紧接着,陆斐也揽住了她。
“三。”男人开始倒数。
“二”
倦淡的声线拉出长音。
还未数完,猝不及防的坠落感袭来,时萤不可控地叫出了声,仓惶闭上双眼,双臂用力紧缩,牢牢抱住了陆斐也。
恐惧感持续飙升,她如同折翼的鸟在山野摇曳,拼力攀回高空,却又反复坠落。
耳际是疾彻的风,像是锋利的刀斧不停掠过脸边,胸腔剧烈地跳动。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贴在耳畔的声音。
“睁眼。”陆斐也低沉的声音藏匿在呼啸的风中,鼓励似的开口,继而道“向上看。”
时萤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风迎面扑来,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缕缠绕在两人中间,颤动的视域中,只有陆斐也的面容愈发清晰。
男人眼神平静,像黑沉无波的湖面,让她降低了些许恐惧,鼓起所有勇气,向着他所说的上方去看。
一切按下空格,风似乎被静止。
周遭是绵延的山巅,巍峨壮阔。
“时萤,不是你渺小。”陆斐也磁倦的嗓音如同扣进心扉指引,“是它们存在于你眼里。”
刺激浩瀚的一幕,像站在山巅绘川河,在苍穹写风雪。
那一刻,时萤感受到有什么情绪热涌而上。
她不是折翼的白鸽,不是蜉蝣,而是踏风的野马,在这陡峭的山苍间列阵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