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巧儿说,连翘这几日寻死觅活,便被那郎中下了药,一直昏睡着。
此时拿着烛台往她的脸上一照,云初暖心里便是一惊。
也难怪连翘会闹了,美得那般肆意张扬的女子,如今这脸上,竟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
云初暖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尤其这罪,还是因她遭受的。
烛光下,那张原本美艳的脸,因为结痂变得更加可怕,上面涂抹着白色的药膏,连她原本的样貌都看不出了。
她从纳戒中扭出一颗血珠子,只往她脸上的药膏涂了一点点。
红色的血液迅速渗透到白色的药膏之中,竟是将那药膏完全吸收,迅速融进了皮肤里。
很快,那小小的一块伤疤,便在云初暖的眼皮子底下平复了。
对于血珠子的神奇,云初暖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深刻的认知。
她惊讶于伤口平复的如此之快,开心的同时,又隐隐担忧。
开心的是,连翘脸上这伤疤算是有救了,不用顶着这一脸可怕的伤疤,也不用再寻死觅活,她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担忧却是这血珠子的复原能力,实在太厉害若是连翘一夜之间伤势全好了,传出去,指不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怀疑到她这里,还不得被人抓去放血啊
不过幸好,她有个做事周全的夫君呀
云初暖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看起来有些旧。
刚刚在路上,她把要给连翘治脸的想法,告诉了蛮子将军。
她想的是,直接用血珠子将连翘的脸医好,一日来一次大概几天就能好。
蛮子将军却觉得血珠子神奇的很,胸口那刀口尚能迅速恢复,更何况脸上的小伤,定会在血珠子涂上去的时候,便会立刻平复伤口。
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小瓷瓶,是他随身携带的,说是在战场上,有时候会用到这种止痛水,用来麻痹伤口,不那么疼的。
否则身体上带着疼痛,很难继续作战。
便让她将血珠子滴入止痛水里,当做是复原伤口的药,给连翘涂上便是。
若是有人问起功效的神奇,便说是他给的。
云初暖原本以为这东西用不到,现在看来,还非得这么做不可了。
幸好和他说了一下,不然她一时都没处找这东西去。
云初暖将剩下的血珠子滴入那个旧旧的白色瓷瓶中,看着那透明的液体渐渐变红,她摇了摇,又滴出一些,涂在连翘的脸上。
稀释过的血珠子,作用果然没有直接用那么快。
不过神奇之处依然在,总像是个有灵魂的生命体一样,卷着那白色药膏渗入到皮肤当中。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慢了许多
云初暖正在观察的时候,蛮子将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似乎在故意提醒她。
云初暖勾唇一笑。
以前总觉得那蛮子是个糙汉,没什么脑子的,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蛮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对他的认知,实在太太太浅薄了
一个能在二十几岁,便坐上了一国将领的男人,除了有一身蛮力,他的脑子一定也很活泛。
只是那货有个缺点,容易冲动。
冲动的时候,大脑就成了摆件儿。
当然,别说他了,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她自己也不例外。
所以这一个小小小的缺点,丝毫不影响小公主对蛮子将军越来越浓厚的喜爱
她擦掉手上残留的血迹,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榻上的女子,已经在昏昏沉沉中,微微睁开了双眼。
不过安神散的药效还没消,她很快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等那高大的身形,带着俏郎中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小公主从一个小瓷瓶里,滴出两滴淡红色的液体,朝着榻上女人脸上的伤口抹去。
在鹤玄之的印象里,云初暖依旧是那个大夏国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七公主。
见到小公主的举动,他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想打落她手中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谁知,刚迈出一步,被身后的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揪住了后脖颈。
鹤玄之“”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鸡崽,只要一见到这大冤种,就被他拎来拎去的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鹤玄之,也是有脾气的
“你们夫妻俩没完没了了是吧人家姑娘为了保护你遭这么大罪你有没有心啊随便往人家受伤的脸上抹东西,还是个人了”
“老子给的,你有意见”
不等小公主回答,身后揪着他的男人,声音阴恻恻的,“那是老子的宝贝,救命用的要不是老子的媳妇儿心地善良,非要救她,你以为老子舍得”
鹤玄之“”
他就无语
大无语
见过喜新厌旧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