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绝望,让他呼吸都停了下来。
耶律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想到被自己发现以后,即将失去的贞操无法为那个男人继续守着贞洁了
亦或是有那么一滴泪水,是为他而落吗
“你恨我,是吗”
他喉结滚动,眼神也是说不出的悲怆。
小娇娇那双充满绝望的漆黑瞳仁,落在他的脸上,没有出声。
耶律烈苦笑,“能拥有你的恨,也值了”
他曾经发过誓,不会让她掉眼泪,会保护着她,会一直爱她。
但这个小骗子,她心里装的是其他男人啊
那个男人还交待,让她小心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用他给的东西,至少能制造出假象。
什么东西
是那天在浴池里,她喂他吃过的东西
他就知道,那玩意根本不是他娘的鹿心血
耶律烈,你有点出息
不要再被她的泪水牵着鼻子走了
他见到小娇娇伸出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瞥见他雪白玉臂上的守宫砂,更加觉得可笑至极
她曾经说过,让他不要再问为什么将那守宫砂隐去。
如今这件事,倒是让他知道了呢。
人家那位大夏国的摄政王,原本就不屑于她,她却为了让那男人嫉妒,故意隐去了守宫砂,还养了一公主府的面首。
也就是她所谓的,为她神魂颠倒的美男子。
所以,她被人说是荡妇,生性放浪
傻不傻啊
哪怕想到这点,他恨得想将她直接掐死,可是他竟然心疼了
心疼她的傻,她的痴,她为那个男人付出的一切一切
“哭什么哭你以为你掉泪珠子,老子还会心疼去找那位摄政王啊你不是爱他吗他不是安慰你吗你们不好还有约定吗
什么约定啊该不会是要了老子的命吧好让你们大夏皇帝彻底高枕无忧,是吗
云初暖,你值吗你为了他,值得吗”
小娇娇只是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耶律烈气急,忽然从榻上起身。
那高高大大的身形,让哪怕此时心里如坠冰窟的云初暖,都忍不住畏缩一下。
她眼中的恐慌,让他心里更疼。
他想起初遇时候的她,便是这样,对他满眼畏惧。
好不容易,他见到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她,那个总是笑得甜甜的她,如今却
耶律烈起身,下了榻。
云初暖只是畏缩着,却没有跑。
她知道躲不过了,她之前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不过就是恃宠而骄,仗着他疼惜自己,怜爱自己,所以才能有一个约法三章。
可如今,因为那个肚兜,因为那两封信,他真的全都看见了。
他的怜惜,他的疼爱都不在了,她还躲得了吗
既然躲不了,还做那些无意义的挣扎,有用吗
她累了,挣扎不动了
便是今日,他真的要了她,那就要吧。
云初暖缓缓躺在榻上,一滴滴泪水,顺着通红的眼尾,流入乌黑的鬓发间。
她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阵暴躁的响声,像是翻找着什么。
最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云初暖躺在榻上,没有动,也没有看。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那高壮如一座小山般的男人,再次返回来。
瞧见躺在榻上,如木头人一般的少女,他的心里微微抽痛。
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抹去所有疼惜,抓住她的手腕。
谁知,小公主却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想做就做,直奔主题,不要磨磨唧唧,没空陪你玩花样。”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拿整颗心爱她的男人罢了不过就是她恋过的温柔,心疼他的成长,甚至想要治愈他一身伤痕的男人罢了
没了就没了
这样一段毫无保留的,炙热的爱,她下半生用来回忆,也够本了。
便让她,在以后半残的人生中,度过每一天吧
心里越是这么想,脸上泪水流的越是凶。
耶律烈站在榻边,瞧见她紧咬着下唇,那一滴滴泪水,似乎每一颗都狠狠拍在他的心尖上,他疼啊疼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娘的他娘的
他耶律烈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还是哪辈子欠了这个女人的
为何这辈子要让她如此糟蹋竟然还这么心疼她
“我那存匕首的匣子里,是什么东西老子的刀呢”
提起匣子,云初暖想到了今早已经长成的土豆。
因为连翘的事情,府中人心惶惶,她想要给他惊喜,却不想在这时候。
原本等着凶手被抓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和他说。
可谁能想到呢,会发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