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云初暖瞧着那一抹猩红的颜色。
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最后落在她的脸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男人愤恨交加的双眸。
云初暖被压在榻上,有些惊慌地将那抹红色一把扯开。
两条细细的绳子,带起一小片薄薄的布片,那布片是上好的丝绸,用手一摸,便能感觉到丝滑柔软的触感。
肚兜上绣着两朵小花,交叠在一起,好似缠绵着的爱侣。
云初暖觉得这件肚兜有点眼熟,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一脸茫然,又委屈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若是有话,你便直接与我说,扔了这么一件东西,在我脸上是做什么”
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噙着又羞又恼的火光。
一张白白生生的俏脸涨得通红,上面还遍布着吻痕。
她发丝凌乱、衣衫半褪,圆润的肩头有一个又深又红的齿印。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人狠狠欺负过了一般。
哦,不对,也的确是正在被欺负。
被他欺负的
耶律烈心口一紧,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疼痛。
他不想这样的,不想这样的
可是
“你当真敢发誓,不认得这东西”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只要你说没有,老子便信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其实耶律烈,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发这么大的火气。
一向是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小娇娇,他怎么舍得欺负她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这么长时间来,与他的虚与委蛇,甚至推脱到十八岁才做夫妻之事,全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一个她深深爱了许多年的男人
耶律烈便心痛,便难受,若不是尚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他会在此时此刻,直接要了她
还等什么
有什么继续等下去的必要
可笑的约法三章可笑的十八岁不过是为了一个野男人而已
哦不,野男人是他耶律烈才对吧
呵呵呵
毕竟她可是在那封信中,叫他野蛮人。
云初暖气急地坐起身,扬起臂腕通红的小手,拉上自己被撕坏的衣服,试图遮住身体暴露在外的部分。
蛮子将军却倾身上前,直接将她推倒,“你说啊你说了我便信”
他的表情,急迫而又急躁。
云初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刚要大吼出声,她压根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
忽然,被他挑起的那肚兜,后面金丝线所吸引。
金丝线上面,绣着一个圆圆的,类似于太阳图案的纹路,只是很粗糙、很不细致
脑海中,记忆的阀门瞬间打开
她想起了小公主,在出嫁前的那一夜,彻夜未眠。
她原本是不会做绣活的,可那一晚上,她第一次拿起绣花针,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冰蚕丝肚兜,绣上了各种图案。
一开始,她想绣的是一对鸳鸯,谁知鸳鸯的难度太大了,绣完之后丑的不忍直视。
再后来,她又想绣个字暖。
但比划太多,连日都没绣完,便放弃了。
她还模仿过肚兜身前的那两朵小花,结果也不行。
最后想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好与太阳有关,就将所有绣过的花样挑下去。
又拿出金色的细线,在肚兜的后面,极其努力地绣了一个太阳。
当然,这太阳绣的不咋地,直接变成了歪歪扭扭的圆圈。
可能是经过了多次拆卸,这肚兜上有无数细密的小孔。
太阳的光芒,她板板正正地绣了一圈,密密实实,虽然丑的不行,但是可以看出来,有多么用心
“为何不说话说啊告诉我这不是你的只要你说了,我便信”
这话,她刚刚才用来和巧儿说,巧儿一个点头,她便信了。
他需要的,也仅仅是一个点头啊
为什么不能直接否认,这东西不是她的为什么
耶律烈的表情,近乎绝望。
尤其是当他看到小娇娇盯着那个红肚兜后面的花纹,发呆的时候。
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副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耶律烈的心,忽然就痛得无法呼吸。
疯狂的笑声,响彻在房间内。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癫狂,云初暖吓坏了。
她蹬着白白软软的小脚,不停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她娇软的声音不停颤抖,“耶律烈”
阴冷的琥珀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惨白的小脸,“是不是你的”
这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暴躁,可是却平静的可怕,让人心头止不住地颤抖。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