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也早习惯自家师父时不时的来个铁口直断,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中,这厢骑着马回转城中,待近了安富坊便见着一抬四人抬的青布小轿放在巷口,那抬轿的四名轿夫,个个生的白白净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形有些单薄。
武馨安见了心中暗道,
“也不知谁人,请了这四个做轿夫,若是个瘦子倒也罢了,若是个大胖子,岂不是要累死人”
正乱想间,便听得轿子里头有个苍老的声音说话道,
“外面骑马的丫头,你等一等”
武馨安听得人说话,便靳住了马头,四下看看,发觉周围只自己一个是骑马的丫头,于是俯下身问道,
“轿里的这位,可是在叫我”
那轿里人嘿嘿一笑,
“这附近就你一个骑马的丫头,不是叫你又是叫谁”
武馨安闻听这轿中人声音极是苍老,想来是位老人家,自觉人家坐轿,她骑马,高出别人不少,又是位老者显得有些无礼,便翻身下马问道,
“您叫我可是有事”
那轿里的人应道,
“你可是武家的丫头”
武馨安应道,
“我确是姓武的”
那轿中人撩了帘子,露出半张苍老的脸来,上下打量武馨安一番点头道,
“好好好”
这小脸儿,这身板儿,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待同我那徒弟成了亲,生个十个八个那是不在话下的
老太监甚是满意的点头,笑得老脸跟菊花似的又问她道,
“你可是要定亲了”
武馨安奇道,
“这事儿您怎知晓,您是我们家亲戚么”
老太监道,
“我不是你们家亲戚,是你那未来夫婿裴赫的亲戚,今儿得空出来瞧瞧你”
武馨安闻言忙行礼道,
“即是客人上门,还请到家里稍坐”
师父说的莫非便是这位
老太监道,
“不坐了,我就过来瞧瞧你,想问问你为何要嫁我们家裴赫呀”
武馨安闻言愣了愣,歪着脑袋想了想道,
“他问我要不要做他妻子,我愿意便嫁了”
老太监听了嘿嘿的笑,
“依你这么说,若是旁的男子问你要不要做妻子,你也要做喽”
武馨安想了想应道,
“只他一人能这么问我,旁的人我也没给人开口的机会呀”
老太监听了哈哈大笑,
“说的好说的好”
这厢一面笑一面吩咐外头的人,
“小的们,我们走”
外头的四个轿夫闻言起了轿,却是脚下无声无息,四平八稳的将那小轿抬着飞走,竟是不过几息便出了巷子,汇入了大街里的人流当中。
武馨安这厢呆呆的看着那远去的小轿一脸的莫名,
“这亲戚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呀”
又隔了两日,王媒婆再上门,这一回却是带上了一对裴赫打的大雁与彩礼正式求亲,一共二十四抬的彩礼是由锦衣卫力士抬入了武家大门之中,武弘文与小程氏见了那压的,咯吱做响的挑担,都知晓这里头的东西必是份量不轻,武弘文挑了挑眉头未说话,小程氏却是担心道,
“老爷,这礼瞧着甚是贵重,这孩子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听说他出身低微,身家不丰,这彩礼备得太多,怕是要将家底掏空了
武弘文应道,
“即是送上门来了,自然是要收下的,待之后备嫁妆时,再添些东西再送回去便是了”
小程氏点头,
“那是自然,以后是他们小两口子过日子,这成个亲将家底子掏空了,难道让我们家大小姐过去受苦不成”
武弘文点头,这厢收下了聘书,隔了几日又送了聘礼来,各色礼盒、礼饼、礼物又三牲三畜等种种祭品,倒是依足了古礼,到了问期,二人成亲的吉日,却是武弘文亲自去请了罗缘道算的,罗缘道手指头一掐给了一个六月初六的日子,武弘文问道,
“六月初六的日子怕是太赶了些”
前头纳采、问吉又下聘都是十分的紧迫,裴赫那小子似乎生怕自家女儿不嫁一般,未来女婿如此急切,武弘文反倒不急了,
“安安在我身边统共也不过几年,我都还未好好享受这天伦之乐呢,让那小子等一等,最好明年再嫁”
罗缘道摇头道,
“不赶不赶早些好迟恐生变,反倒不美”
即是罗师父都说了,武弘文也不好多说,只能点头答应了
倒是裴赫当真是心急如焚,二人如今也不好多见面,却是每日靠着那一对天涯咫尺珠,半夜里情话绵绵,只越是情话儿说的多了,这心里越发焦急的盼着能日日夜夜在一处。
如此这般,裴赫日夜数着日子,却是先迎来了徐三小姐到京,她与定国公府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