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笑道,
“可不正是这个理儿”
小程氏这厢打发了二人去花院,武馨安与裴赫便当真去了花院里闲逛,裴赫拿出那一对眼珠子将这东西的功效一说,武馨安也笑道,
“没想到这东西竟有这样好玩之处”
这厢捏在手中运功试了试,果然亮了起来,武馨安抬头冲裴赫灿然一笑,
“这小东西着实好玩儿,只可惜只能发亮,不能说话,要不然我们二人隔着千里也能说话了”
裴赫闻言心头一动,想了想道,
“这事儿听着难办,不过细想想也不是不能办的”
武馨安闻言大喜,
“怎得你有法子么”
裴赫点头道,
“倒是不难若是手头有一本书倒是能试试”
“这个好办”
武馨安笑着吩咐知袅,
“去从我那书房里挑本书来”
知袅领命去了,不多时却是挑了一本三字经来,这厢讪笑道,
“大小姐,奴婢识不得几个字,就认识这一本三字经”
裴赫点头道,
“这本倒也使的。”
于是二人坐到凉亭的石桌旁,头碰着头,凑到一处研究如何利用这海兽的眼珠子传信,说起来也极是简单,只需二人手里都有一本三字经,在上头寻出要说的字儿来,将字儿的顺序,用眼珠子闪出来便可。
例如说个“亲”字在第八排,第七字,发讯之人便先闪上八次,再七次,收讯之人在书上找出这第八排第七字便可,这法子虽说极慢却是好在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传讯,在时下已是十分了不得了
武馨安与裴赫这厢脑袋凑到一处,笑得极是开怀,咯咯的银铃声传出老远去,这二人倒是甜甜蜜蜜,却是远处有人见着那是黯然神伤,暗自垂泪,
“唉罢了我确是不如裴兄良多,安安表妹与他是良配”
这人是谁不用说,正是那前来讨教文章的孙望玉,孙望玉这还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呢,却是没想人家先下手为强,这婚事都在预备当中了
“唉”
孙望玉一声长叹,转过身去,却是扯了袖子掩面悲泣,
“望玉表哥”
武媛祯从一旁的花树后现出身形来,她也是无意在花园之中闲逛,瞧见孙望玉便跟在了后头,孙望玉一愣,忙转身将眼角的泪珠擦去,回头冲着武媛祯一礼道,
“媛祯表妹”
武媛祯看了一眼在凉亭之中说笑的二人,瞧着孙望玉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倒是对这位书呆子远房表哥升起了些许同情来,想了想对孙望玉道,
“望玉表哥你你也别怨大姐姐,我听母亲说了,大姐姐与裴公子乃是在杭州时便认识了”
不是你不好,是这事儿有个先来后到,你只是迟了而已
孙望玉应道,
“我我是知晓的,早在前头我也曾见过裴公子一回,裴公子人才一流,与安安表妹那才是天生的一对,我我不怨她的”
前头二人是相看过一回,可武馨安从头到脚都是说的明白,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是他孙望玉自家不肯放弃,他来往武家这么多次,几时见过安安表妹同自己像这样开怀的笑过
“安安表妹对我无心,我是知晓的”
知晓归知晓,只见着意中人与别人成双成对,说心里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孙望玉强笑道,
“媛祯表妹放心,安安表妹能得如此佳偶,我我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说到这处,再也说不下去了,却是躬身一礼,低头疾步往外头走去,武媛祯看着他离开,心头莫名也是一阵发酸,
“望玉表哥好生可怜”
她又瞧了瞧凉亭里的裴赫与武馨安,心中暗道,
“这裴公子好看是好看,只这性子却是冷了些,不如望玉表哥平易近人,虽说唠叨了些,古板固执了些,但也是位心底仁厚的谦谦君子,我觉着嫁人还是嫁这种男子好”
武媛祯这厢也是神情阴郁的回转正堂里,小程氏见了便问道,
“二姐儿这是怎么了”
武媛祯上前低低道,
“母亲,我在花院里遇上望玉表哥了,望玉表哥知晓了大姐姐的婚事,甚是伤心呢”
小程氏闻言也是叹一口气道,
“望玉是个好孩子,只你大姐姐不喜欢,你大姐姐性子你是知晓的,她不肯的事儿,便是你父亲也是没法子的”
顿了顿叹道,
“以后望玉怕是不会常来我们家了”
武媛祯闻言一阵心慌,愣在了当场,
“望玉表哥不会来了么”
小程氏道,
“你望玉表哥当初会常来我们家,为的就是你大姐姐,如今你大姐姐都心有所属了,他若是再来”
孙望玉这孩子甚是君子,自知瓜田李下的道理,如今大小姐都要定下亲事了,他为了避嫌也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