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爷看得很是不得劲儿,要不是有三郎的提醒,他都快跟她们一起掉眼泪了“行了,别哭了。高黄氏,跟着衙役回你的院子去,这段时候你们婆媳几人就带着孙女住一起。”
这样一来,高黄氏想要差遣儿媳妇给外面的人送信,转移藏匿的银子,也能方便一些。
“民妇多谢师爷”高黄氏是带着几个儿媳妇、孙女跪谢郑师爷。
郑师爷摆摆手,快走吧,别谢了,记得赶紧去给外面的人送信啊,我们还等着去抄你们藏在外面的银子呢。
姜班头是不待见高黄氏的,总觉得这老妇心里有妖,是让衙役们赶着她们,把她们赶去高黄氏居住的院子里,警告她们几句后,关上院门,留下一批衙役走人。
不过最后这批衙役是被叫走了,给的理由是“就是一群妇孺,没啥好看的,县衙被乡亲们围住了,还是让兄弟们跟着秦百户回去,镇守县衙的好。”
这话是经过送饭的婆子,落入了高黄氏的耳里。
高黄氏高兴得不行,秦阎王要走、衙役们也要走掉八成,没什么人留下来看着她们,她就能伺机而动了。
秦三郎是真的没有多待,带着人搜查高家,清点所有财物后,就押着高三雄、高家儿孙、以及高家的护院、赌坊打手们回了县衙。
连郑师爷也走了。
可郑师爷很担心啊,问着秦三郎“三郎啊,咱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让高黄氏她们成功拿着银子脱逃”
当年邹县丞家的邹海用假户籍逃掉的事儿,郑师爷是听说过的,很怕高黄氏有样学样的跑掉。
秦三郎道“小郑叔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就算高黄氏的手里有人手,我安排的人也能把他们给抓了。”
高家不过是乡下小镇的富户,能养的人手有限,不会比邹家多,所以放心。
郑师爷看着被捉住的赌坊打手们,是心惊胆战的,高家的赌坊打手加上护院,可是有八十多人啊。
这数量差不多跟司兵所的将士一样多了。
他们能捉住这些人,还是因为三郎悍勇,而这些打手又顾忌家人的缘故,不然定有一场恶战。
郑师爷是一路担忧着回了县城。
郑县令是早就等着他们了,听说他们回来了,即使是半夜也亲自迎了出来,第一句话就问“高家抄没的财物呢”
郑师爷把单子递给郑县令,指着身后的两辆骡车道“都在这里了。”
“两辆骡车全是银子吗”郑县令皱皱眉头,又满怀期待的问着,如果是两辆骡车的银子,那也不少了。
这个嘛,郑师爷尴尬的道“大人先看看单子吧。”
郑县令是听话的看了,看完后是直接踹了高三雄一脚“说,你把钱财藏哪去了”
一个捞偏门的,家中库房存银只有三千六百两,骗鬼呢
又吩咐道“把他嘴里的麻布团拿下,让他说话。”
衙役照做了。
高三雄能说话后是立刻哭道“大人,小的家中当真只有这么些家财啊两座宅子、一百亩水田、一百多亩旱地、一个赌坊、一个布庄、外加三千多两现银,这在乡下也不少了。”
又呵呵笑道“小的知道大人缺钱,想要银子,可小的家里只有这么多,是再也变不出更多的银子给大人了。”
这话隐隐有着郑县令为了银子而故意给他按罪名抄家的意思。
“大胆,你所犯之罪是罪证确凿,竟还敢说出此等攀扯本官的话,给本官拖进衙门,用刑”郑县令是气得不轻,幸亏是大半夜,又是走的县衙后门,要是白天,这话让那些乡亲们听到了还得了
以田福县百姓的八卦程度,不出三天他故意害人要钱的名声就会传到府城。
“大人,湖山府守军大营的刘总旗是小的过命的兄弟,请您给他送个信,不然小的要是就这么死了,他定不会罢休”高三雄是含着血水说的这话,一张脸在火把光的照耀下,显得既狰狞又欠打。
砰一声,秦三郎是很不客气的又踹了他一脚,道“又是这句话,你觉得很有用吗”
秦三郎对郑县令道“大人,咱们可以写信给郭将军,让郭将军告知湖山府的守城大将,彻查刘总旗。能跟捞偏门的是过命兄弟,应当也不是个好的。”
啊
高三雄惊了,完全没想到秦三郎会来这一招。
老实说,刘总旗能从一个街头混子当上总旗,他就不是个干净的,这一查,是要完啊。
郑县令听罢,再看高三雄震惊中带着害怕的模样,是笑了“好,就按照三郎说的办,本官立刻写信给郭将军,让他跟湖山府的将军联系,彻查刘总旗”
刘总旗是高三雄获救的希望,他听到这话是绝望了,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
郑县令可没时间让他晕,是让人把他拖进衙门,一桶水给泼醒了。
接着就是连夜升堂审问,高三雄虽然是什么也没说,但高老大怕死啊,他被单独关押在刑房里用刑,一顿酷刑下去,是生怕自己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