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凝思。
刚历变故的北昭修士们惴惴难安,恨不得躲到地心去,怎会出现返虚尊者
附近的修士大胆得朝天上望去,顿时跌坐在地,只见天上云层相叠,每一云层上都站满了披甲力士,手持双锏,身拢金光,威严不容侵犯,修为皆不下于生死境
再粗粗一看,少说八千人
被各真君将领簇拥在中间的道人,头戴紫金冠,身着黄纹袍,披兽面铠甲,须发怒张,威震山海,他怒视着湛长风,张口就斥,“你杀我分身,今日,我便要留下你的真身,你要是举国降我,或能留你全尸”
“吴曲欲攻陷山海,你打了头阵,被我杀一分身还有理了”湛长风不紧不慢道,“昔日是我昼族,今日是我北昭,来日就是整一个山海界,苍生何辜,要被你如此逼迫。”
司空照冷笑,“少拿苍生说事,你既为君,不杀你杀谁,你不降谁降。”
“这位尊者言之有理,我既为君,理当立下法度授下文明,保苍生无罪,护苍生平安,虽仅仅为一方之主,但山海无人来助,便唯有我一力承担。”
湛长风目扫吴曲众人,“一返虚,十八神通,数千生死,敢问一句,若我战死,当将山海如何”
“我大明王乃风云界域英主之一,应为山海君。”司空照冷睨着她,此人三月不见,便登上霸主榜,从荒原跳到了北昭,进展神速,再不克制她,兴许又是一位难得的不世王侯。
哼,难道她发现了祖脉的秘密,借祖脉提升了运道和修行速度
他审视着湛长风,看不出她的底细,心里疑惑更甚,此等人物着实罕见,若无家族宗门供着,便是得了大机缘。
或许她知晓祖脉所在。
要真是这样,还得留她一口气,让她说出祖脉踪迹。
司空照正想下令捉拿她以及未在此的昼族众人,山海界的天君和真君们陆续赶来了。
天君和真君们隐晦地瞪了眼湛长风,这厮刚刚的话使了扩音,估计全山海都知道吴曲来攻,而他们这些门派迟迟不作为了。
湛长风好整以暇地接受他们的余光凌迟,感激道,“苍生何辜,各位能现身,乃山海生灵的福气。”
悬骨掌门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苍你个鬼。
司空照可记得分身在冰寒荒原被几大天君围攻的事,他扫过旬恭云中子真藏白贞姚弘诸人,“过往我可以不追究,这一战,是吴曲跟她的事,你速速退去,休要掺和。”
云中子点破事实,“山海界是我们根,吴曲欲入主山海,怎会与我们无关。”
“尔等只要承认吴曲在山海界的地位,自可如往昔般招收弟子传承法脉,吴曲不会强行干涉你们限制你们,这与你们而言,只是外面的家族城池换了主子。”
司空照先做安抚,话中透和好之意,湛长风却道,“吴曲的不强行干涉限制,便是攻打我昼族吗,那时的昼族,不过一隐族,与这些门派何异”
“还是尊者想说,是故意将我昼族逼成国来给你们当踏脚石”
司空照目含深意,此人的问话不似作伪,真不知道祖脉
眼下祖脉的事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司空照嘴一张,将锅推了,“攻昼族,只是景耀对昼族的私下恩怨,与吴曲无关,吴曲只是应景耀的求援而已。”
他道,“这次,是王朝之战,你等退去,休要干涉,待不久后吴曲一同山海的王朝,当为大家展现一个更加生机勃勃的太平盛世,不会损各位一分一毫。”
各方门派的执牛耳者似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实性,没有立时回应。
湛长风就知他会如此回答,摇头笑笑,“诸位,六十年前昼族遭逢大难,便也是景耀引起的,当初你等或隔岸观火,或参与了瓜分,时至今日,难不成还没有一点反思吗”
“据我说所知,吴曲在攻占他界后,通常会将那些罕见的大秘境大灵脉大洞天收为己用,某些法脉更是悄然无声地消失了”未竞的话是什么,谁都能猜到。
但他们没把握对付吴曲这等霸主王朝,相觑皆无言。
司空照满意一笑,欲杀凛爻是他的私事,拿下山海才是他的正事,最好能让这些门派退步,不来阻止吴曲的步伐,“我代大明王承诺,吴曲不会改变现有的门派格局,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时辰,来商议是迎接吴曲入主,还是负隅顽抗。”
说完,他收回威势,闭目养神。
云中子使用宝具禁锢了他们站立的一方空间,问,“诸位以为如何”
一位掌门道,“如果是大明王亲自立下道誓,不变山海界的门派格局,这天下换不换王侯,与我等倒是无所谓。”
“是这个理,天君们也是被凛爻诓着对那位尊者动手的吧,其实谁当山海的王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一来吴曲王朝不是东临景耀和现在的太一能比的,它要想打压我们争夺我们的洞天福地,我们反击不过来。”
有人接道,“二嘛,吴曲野心未明,焉知他是不是为了安抚我们,才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