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积累起另类的感悟,这样想来,巡街也不算浪费时间。
这一晚,胖宗如先前所言找了她去聚会,被这穿上藏青武服的新兵惊呆了,交领长袍上绣云海波澜,赤铜带封腰,窄袖绑护腕,长靴踏晚霜,利索英武的打扮没有把她衬得如何飒爽,她却把这一身武服衬得丰神雅淡。
之前没什么感觉,怎换身衣服冲击力就那么大呢,一身的气质,已然让她模糊了性别年龄修为差距,连那张平淡的脸都让人忽略了。
“不行不行,聚会穿什么武服,快换了。”
“你不是也穿的武服”
“我还要去换。”
胖宗把她赶回屋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武服,痛心疾首,咋自己穿着就像颗球。
嘿,得通知人都把衣服换了,反正他们不穿这身衣服也没人敢收他们饭钱。
湛长风可有可无,换了衣服。
另五人是梅乐为首的一伍,不过这两伍的关系有些微妙,全程自顾自闹着。
后来才知道,之前梅乐和罗一都是伍长,前什长死后,他们为了晋升职位打过一场,罗一险胜,虽职位高出一头,却并不能降服另一伍,也就巡街的时候带头,其他时间两伍人都是分开的。
她已然将自己代入了武卒的角色,第二天号角声起的时候,准时到中庭早练,让人好笑的是,中庭只不过稀稀拉拉几人。
一个举着石墩子的武卒嘲讽地说道,“菜鸟就是菜鸟,还真当一回事儿,谁会那么严格,都爱来不爱的。”
原是卯时巡街,等到了日上杆头,罗一胖宗等人才一个个走了出来,“时间正好,去吃东西吧。”
于是十个人找了个小酒楼,吃饱喝足,又四处溜达了一圈,酉时未到,呼啦全都收工回去。这就算是巡完街了。
于此,她对北城的武卒情况有了进一步认识。
这之后,胖宗等人发现新来的这位,最大爱好就是整日没个形象地蹲着和摆摊贩子聊天,他们器宇轩昂的武卒大人威严都被丢了个尽。
有一回凑过去听,嚯,居然在聊给灵菜地施肥的时候用人粪好还是畜粪好,你怎么不干脆去当农民就不能用特制的灵肥吗
刚开始他们还嘲笑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一个武卒往那一搁,别人还能好好来买东西
那身藏青服会吓走多少人贩子不得恨死你,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
但是这人本就是个不按常理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每次一上街,各种贩子就会主动打招呼,那亲切的目光好像看着自家女儿。
街坊邻居就更别提了,只差拿着手帕上来给她擦汗,特么还有那些姑娘家个个少女怀春欲语还休的是什么意思,注意你们面前是女的女的,对象不要搞错。
他们巡的这块明安街算不上繁华,多是些普通店家,到处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儿。
早市的时候,一波城外来的农民挑筐抗担,席地摆摊,菜都是灵菜,果也是灵果,在这里凡粮已经被灵粮取代了。
湛长风对种植一事有些兴趣,有时寻了几个老农交谈,也会给他们出出主意,比如如何防虫害,如何治水患。
一来二去,在这些农民心中的位置就不一样了,待她格外热切。
“大人,这是今儿刚摘的灵果,甘甜着呢。”
“头顶的太阳不饶人,来我这棚子下休息休息吧。”
“自家酿的灵酒,解渴还凑合”
胖宗听得白翻到天上去了,说好的兵民如水火呢,这会儿是水乳交融了吧,酸酸道,“还纳凉解渴,怎么那么多年没个人招待我”
塔湖“胖。”
贺五“矮。”
罗一撇嘴“挫。”
胖宗心脏老疼老疼,“合着是我长得不好”
“当然不是,”罗一什长老实道,“是人家气质太好了如果这样说能安慰你的自尊心的话。”
他当做没听见后半句,“嗯,都是人家气质太好了。”
热闹街上,她身形清瘦,行止文雅,像是九阙高台走下来的贵胄,然而穿着那身象征力量的藏青武服和麻布粗衣的摊贩路人混在一起,却一点也不显违和,仿佛她本就该在那儿。
就像农民将她当做可以交流种地经验的自己人,就像胖宗等人将她当做和自己一样混吃等死的武卒。
她有时候温和地让人错觉,以为她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罗一默默地注视前面的身影,然后垂下了眼皮,所以才危险。
十个人也没个队形,松松散散地转了不到一圈,胖宗就开始大喊大叫,“饿死了饿死了,快些找个地方吃饭”
说着捂肚子扭腰,小媳妇样,“人家可没有谁送吃送喝。”
湛长风挑着酒坛子的绳儿,“要”
胖宗故作忸怩,被脸上肥肉挤成线的眼睛里精光暗藏,陡然出手抓向酒坛,五指间真力积蓄,“来来来,爷们教你什么叫分享。”
湛长风手指一勾绳,酒壶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