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缴的供奉就够过日子了。”
她随手指了一个红色兽头标志,管事比了个八。
“八千”
“八万”
她又指了指没有标志的区域,管事嘲讽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湛长风笑了,“没钱,你看着安排吧。”
没钱你是有多自豪,这态度是求人的吗
倒像是我求着你选个好的。
管事一阵冷笑,穷鬼就是穷鬼,拿着笔刷刷一写,“去奇乐坊驻地。”
奇乐坊,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大势力在,固然油水多,但你也要有命拿,这个管事可不会好心。不过也没差,从说出“没钱”开始她就准备好接受管事的恶意了。
她看着管事不掩邪恶的眼睛,莫名明快,似乎享受到了逐猎的乐趣,果然比起好人,她更乐意和坏人打交道,如果对方是恶徒,那就再好不过了。
出得武事堂,阳光有些大,照射在蒙眼的布条,隐约能感觉到晃眼的光晕。
奇乐坊驻地在一条较为清静的巷子里,朱红色大门,挂着大红灯笼,旁边是两座石狮子,宛如大户人家。
门口并没有人把守,人都在门后地上打牌九,有序的“笃笃”声响起的时候,贺五大骂一声,“谁啊,敲什么敲”
敲门声顿了一瞬,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小个子塔湖不耐道,“快去开门,反正你也输了。”
“老子哪里输了,屁话。”
另一个胖子道,“别管了,谁大白天来敲门啊。”
“哈哈哈哈,说的有道理。”
自己人早就推门进来了,找茬的是踹门,如果是贵人,伯长还不得列队迎接,所以,外面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重要那就不用管了。
“老子没空,给老子等着。”
“既然有人敲了,你就去看看呗,”有个木讷的男人默默道,余光却是示意其他两人。
刚刚还说别管了的胖子变了说辞,“被敲得烦死了,你快去看看。”
塔湖也催促道,“快去快去,弄完了好接着玩。”
贺五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来了,别敲了,赶投胎啊”
就在他转身开门的时候,木讷男人飞速动了下手指,将牌换了,塔湖和胖子贱兮兮地相视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这时听贺五喊道,“什么人,新兵啊”
新兵
来新兵了
三人都凑到门口,只见一个着白衣的少年女子站那儿,拢袖而立,模样随和。
“新兵报道。”湛长风拿出任职书,“请问谁负责这事”
贺五自动忽视了她的问话,激动道,“可算来一个新兵了,什长你还愣着干嘛”
木讷男人飞快地抽走了她的任职书,速度和偷牌有得一拼,“我是什长罗一,队里正好少了一个人,就你吧,晚点我会跟伯长报备。”
胖子立马接道,“叫我胖宗就可以了,我先给你介绍一样日常工作,当然还有住所,跟我来吧。”
“这么简单”
“还要多复杂”塔湖挤着眼,“不瞒你说,我们这一队正好死了个人,被伯长罚看门呢,你补上了空缺,我们也能上街巡查去。”
“这么丢脸的事你哪来的勇气开口。”胖宗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姑娘别理他,对了,你叫啥来着”
“湛长风。”
“来来,我们去看宿舍,大热天站外面怪累的。”
“麻烦了,你刚才说的日常工作是什么”
“待会儿就给你一张排班表,通常五人为伍十人一什去巡查,我们负责明安街那块,三天白班,三天夜班,六天一休沐,宿舍在这边,对了,另外五人做任务去了。”
不一会儿,湛长风就搞清楚处境了,这一什算上自己共十人,罗一是什长,胖宗和另一个未见过面的梅乐是伍长,一百多人同归元胡伯长管。
除了元胡伯长,还有两个伯长分别是留戈管辂,手底下各有一百多人,住在旁边两座院子里,整个奇乐坊共三百号人。
杨解城城军水师中,没有军衔这回事,只有伍长什长伯长伯都校尉等职位,要上位也很简单,打就行了。
每三月有大试,这一天你可以挑战上峰,实力高者上位。一如既往的丛林法则。
“进来吧,啊呸,咳,有点灰尘啊,打扫打扫就行了,还有用饭在后院饭堂,平常除了早练和巡查,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对了,晚上十人去聚聚认识认识,到时来叫你,你先收拾吧。”胖宗挥着灰尘,一溜烟就不见了。
这入职还真是随便。
湛长风揩了下案几上的灰尘,干脆地甩了个术,瞬间清洗一新。
眼下没有要紧事,她检查了遍房间,顺便布下几道禁制,入静修炼了。
在幻境考验中,她触摸到了潮汐的力量,对日月也多了些理解,离修炼五行道卷里的道术又进了一步,但缺了某种契机,也许去切实的生活图景中寻找